我会一直思考,且永远不会停止。
思考生命的重量和生命的意义。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和能力,但我愿意去感伤。
因为我会做梦,自去睡的那一刻。浅睡,深睡,昏睡,无论是哪个层面,都会有梦,一个连贯,持续发展的梦境。梦里会发生很多现实中本该发生却迟迟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会在梦里毫无防备的发怒,悲伤,哭泣,甚至死亡。每当我醒来,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嘛?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无法遏制的沮丧。我会死死的盯着一点,或是天花板,或是窗外的另一扇窗。
那一刻,我会思考,生命于我,到底是什么?
生命很顽强,只要你还活着,所有所有一切的事情和磨难都将过去,你会难过,会追忆,会惋惜,会情不自禁的流泪。但生命还在继续,在日升日落中继续,在黑暗和光明中继续,在一个又一个事情忘记和发生的过称中继续。
生命很脆弱,只需要纵身一跃,只需要一粒药丸,只需要一次争吵,只需要一次哭泣。
我会迷茫,迷茫于这两个极端之间。
无需多虑,我热爱生命,不得不热爱。我还有需要担负的使命,还有需要照顾的人。这一刻,生命的坚强表露无遗。
我经历的不多,但无法复制。无人能够想象此刻的我经历那些个非人的不堪。我记得很清晰,却又快要忘记。
可我记得,阳光,八角帽,靴子,马尾和那个已经翻皮的挎包。我还记得那片摇曳的麦田,记得瘪嘴的老爷爷和他的老伴,记得村头美丽的疯子,记得盛夏宁静的乡间小路,记得我和弟弟漫无目的的在城墙在游走,记得我和哥哥踢球的火神台。
我一闭上眼睛,记忆就会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淌。
我记得躺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仲夏,我记得院里那池满满的青苔,记得大禹外的桥头,记得第一次在部队醒来的样子。
我一闭上眼睛,有些情绪收也收不回来。
一瞬间,所有我经过的时间都会像被漩涡吸走的水一般,倒流入我的身体。猛然间,我醒了过来,经历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境。我会再次陷入对生命的思考。
我不喜欢照相,因为我害怕再次翻到过去,会止不住的难过。我的记忆很好,从三岁到现在的事情每一件一经追忆便会无比清晰的映在眼前,包括当时的温度,当时的空气,和当时嘈杂的环境一点不漏的呈现。我会懊恼的用手捂着双眼,静静地沉入梦境,掉入生命的深渊。
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甚至你走路时的每一步都被计算的分毫不差。我还信这冥冥之中还是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而,眼睛看到的,似乎都在冥冥中。
而,冥冥之中的,似乎有别于眼见。
所以,生命,又一次让我沦陷。
此时此刻,我已经开始沉寂,像投入湖泊的石块,跟随着某种莫须有的牵引不停地下坠,漫无目的,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