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人物《激流》女主人公王婉诗恋爱时期(一)

小说人物《激流》女主人公王婉诗恋爱时期(一)

可出门以来她感觉李天宇对谁都一样的亲近,对谁都关怀备至,尤其是对……。王婉诗脑子正翻江倒海,她突然发现孙二友也在甲板上。对孙二友她并不熟悉,只知道孙二友是厂人事部长孙有才的儿子,这次回滨海刚办了离婚手续,也乘船去楚西。这一路上孙二友那双不安分的眼睛总盯着自己,让自己如芒在背的不舒服。此时甲板上人稀少,孙二友一面瞟着自己一面朝自己这面走来,王婉诗感到一丝惧意便用力喊:“天宇,李天宇。”

   李天宇听见喊声奔过来,道:“你体质弱,这一大早就到甲板上来吹风,你不感冒才怪?”李天宇说着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王婉诗裹上。

   王婉诗身形苗条,穿上李天宇的风衣,那还真是从肩裹到脚大的很多。王婉诗感觉自己还真是有点感冒了,身上有些发冷,便把李天宇的风衣往身上紧了紧。她见李天宇没有风衣挡寒了,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随着李天宇他们回到船舱。

……

   王婉诗听着李天宇讲解,心里是既舒服又有丝丝的隐忧。她佩服李天宇才华横溢,点点滴滴的注意学习。像船上这许多沿江景点宣传册,李天宇看后就不忘,而且还能学以致用,而自己早就忘到一边了。她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好阿哥,她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命运人生和李天宇绑在了一起。但出门踏上旅途以来,王婉诗心里产生了暗暗的隐忧,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他感觉到李天宇和廉钰琪在一起时总有些不自在。廉钰琪能歌善舞,漂亮又有才华,和李天宇还真是般配。李天宇和自己好虽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但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和李天宇从小起就是一种自然的好,自己和李天宇之间从来没有谈过情说过爱……。王婉诗想着想着又悲从心来。

……

   李天宇和廉钰琪这会心的一笑被王婉诗看在眼中,她黛眉皱起,心中不悦。她忽的看见李天宇的目光正在往人群里搜寻。王婉诗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是说的口渴了找水喝,而自己为自己实际上更是为李天宇带了水,可此时她莫明地生李天宇的气,不愿意递上水去。

   此时廉钰琪善解人意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李天宇。李天宇接过廉钰琪的水杯,咕咚咚就喝了一大口。王婉诗看在眼里更是气上加气。

……

张淑娟见自己一言说出来,大家都很关心,纷纷劝解,心里暖烘烘很受感动,便转而说:“兄弟姐妹们,我知道了我不愁了。哎,王婉诗大才女,该你了,诵诗一首。”张淑娟也是有意的转移话题。

王婉诗一直没有讲话。她见廉钰琪也穿着一件紧身风衣,袅娜身形恰如其分地显现出来,和自己一样的长长秀发盘在了头上,显得气质高雅而利落,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王婉诗知道,廉钰琪也确实干练。王婉诗也知道,李天宇对自己好的没挑但心里就是忐忑不安。王婉诗心神不定远远地望着小乔墓沉思,如黛弯眉下那双水灵灵的眼里含有泪光。她听见张淑娟在喊,沉吟了一下,信口朗诵道:

 “岳阳楼儿定有情,独领风骚尽冠影。

 都言天下兴衰事,少见世上女儿名。”

 王婉诗脆声朗朗吟罢,一片叫好声。任翰林见王婉诗像林黛玉似的吟罢娇喘微微俏目含情似有幽咽,但她嘴角上分明透显着一丝刚毅又是林黛玉远远没法比的。他便提高声调道:“王婉诗的诗语言清新,立意别致也,不落熟套,好。”任翰林说罢带头鼓起掌来。“再来一首也。”大家也是意犹未尽,一齐鼓励王婉诗再朗诵。

   王婉诗没有矫作推辞,秀目里含满坚定,俊秀脸上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音,又道:

   “岳阳楼下小乔墓,寿柏虔诚千年护。

    知兵待婿女中杰,谁说女儿不丈夫。”

    此诗一出又赢得大家好评,在大家连声的叫好声中,王婉诗却连声的咳,咳的眼角带泪,活脱脱的一个林黛玉。李天宇从王婉诗的声音里听的出王婉诗的感冒还没好,她多愁善感的身子又弱怕她病了便连声喊让她喝点水。王婉诗没有理他。张淑娟将自己带的水递给李天宇,示意他给王婉诗送过去。李天宇端着水送到王婉诗跟前,道:“喝点水吧,你感冒还没有好利索。”

 “我不喝。”王婉诗俏脸沉着,黛眉皱着,她那闭月羞花的容貌,看上去像是满脸带气。李天宇不知王婉诗又犯的什么,不知所措,有些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张淑娟上来劝道:“婉诗,给天宇个面子,喝点水润润嗓子。”

   王婉诗见大家看着他俩便从李天宇手里接过水杯,稍抿了一口,道:“你自己也不带点水,说那么多话,嗓子不难受呀。”说着王婉诗又有些咳。李天宇赶紧在她背上轻柔地拍了二下。王婉诗有些不好意思,秀丽端庄的脸儿瞬间飞满了红霞。大家看着他俩发出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

  这时王婉诗,张淑娟、廉钰琪,李玉环,孙玉敏、……等人也跑来了。王婉诗见李天宇的胳膊流血了,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急的满脸通红,“这可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走,快到医务室去呀。”

 “没事,就破点皮,没事,别哭。大家快上船,别拉下人。郭鸿儒,你再点一下人数。”李天宇一边安慰王婉诗,一边组织大家赶紧上船。

……

   上了船,大家拥簇着李天宇到医务室,结果,李天宇的伤口被缝合了五针。廉钰琪见李天宇伤口包扎好了,轻轻道:“天宇,我用包布给你衬衣破口先粘上吧。”

   “这主意不错。”李天宇说。

   “什么不错,包布多味,脱下来,我给你缝上。”王婉诗听见李天宇说“不错”,俏脸儿立刻又沉下来。

  李天宇见王婉诗眼角的泪花尚未干,又惹得她满脸的嗔怒,忙乖乖地将衬衣脱下来递到她手中。大家见状发出一片笑声。

   “笑什么笑。”王婉诗脸儿红红的,她不让别人笑,她自己嘴角却不好意思的带出了一分甜意。大家笑的更欢了。

……

  这一路上孙二友见大家胜似亲兄弟姐妹但他就是融不进去,他心里酸酸的。他走在长长的浮桥上望着王婉诗的背影,感觉离他仰慕的美女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的遥远。忽的在他脑海里又冒出了他那顽固的念头,在006这一亩三分地里我就不信这鲜桃我摘不到手里。想到这,他见王婉诗的大包被李天宇背着,她自己背着一个小包。他蹭到王婉诗的跟前,道:“王婉诗,这浮桥一动三晃的不好走,这包我帮你背着吧。”

   “不用呀。”王婉诗死死拽住自己的包,不肯让他背。

   孙二友太想表现一下了,便想用力夺过包来。王婉诗的体质弱又是在浮桥上,本来就站不稳,孙二友这一夺,王婉诗险些摔倒掉下江去,王婉诗惊的尖叫了一声。

   李天宇听见王婉诗尖叫,惊的回过头来。见状道:“孙师傅快放手,王婉诗的感冒还没好,这样危险。”

   王婉诗的这一声尖叫,也惊的前后的人都在看孙二友和王婉诗。

   孙二友见大家在看他,他此时莫名其妙地不仅没有感到尴尬却产生了一种和美女拉近了距离的满足。

   王婉诗慌的忙用手拽着李天宇慢慢走下栈桥上了岸。王婉诗又走了几步感觉脚下稳了,她拢了一下秀发,从衣兜里掏出来一盒药当着跟在后面孙二友的面交给李天宇道:“我总忘吃这感冒药,放在你那吧,好到时提醒我。”女儿家自有女儿家的小心眼,她自然是想通过这小动作,告诉孙二友她已心有所属。

   李天宇接过药将王婉诗让到了自己的身前,将孙二友隔在了自己的身后。

 孙二友望着李天宇魁梧的身形,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恨意,心里道,来日方长,走着瞧。孙二友脑子开着小差,想抢到李天宇的前面去。他可能一是精力不集中二是在船上漂了几天脚下发软,他一下子碰到江边卖桔子小贩的摊上,撞翻了三篓桔子。

 ……

    王婉诗看着李天宇和廉钰琪的互动,听着廉钰琪动情的言语,脑海里思绪万千。她不惧艰苦,她心中有和李天宇一样的豪情,此时困扰她的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那女儿心中的千般无奈。王婉诗默默无语。

    张淑娟见王婉诗面色黯然,知道她脑子里又开小差了,她本来就体质弱,在船上又感冒了,再这样多愁善感的,怕她真的病了,便道:“婉诗想什么了,说两句。”张淑娟说着用手晃了晃王婉诗。

    王婉诗看了一眼任翰林把心中的怨气朝任翰林发泄道:“你那自夸男儿在是什么意思呀?就你们男儿行,是吧?不需要我们是吧?”

    任翰林见王婉诗一脸的怨气,不明就里,还真以为因他吟的句惹恼了王婉诗,忙道:“哦,哦,我说错了,说错了,改,改。改成自夸女儿在,女儿在,行吗?”任翰林边说边偷看王婉诗的酒杯,又道:“好,罚,罚我喝一口酒。”说着,端起王婉诗的那口酒就要喝。王婉诗一把夺回来,说:“美的你,罚你喝水一大杯。”说着递给任翰林一大杯水。任翰林也认罚,咕咚咚往下喝。

   周晓岚见状,悄悄拽了任翰林一下,道:“就你实在,你少灌点,没人管你。”周晓岚说着抢过任翰林的杯子撴在床上。

    任翰林喝罢,道:“王婉诗,我也认罚了,我的句子不妥矣,还请才女高吟几句行吗?”任翰林的提议张淑娟立刻表示赞同道:“婉诗,我们就爱听你诵诗,来几句。”

    王婉诗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管不顾随口把她脑子里的所想吟了出来:“窗前弯月似飞钩,女儿罗针泪已流,”王婉诗吟着,目中转动的泪花已忍不住,她佯装拢了一下秀发,实是抹了一把泪花又吟道:“一纸情笺千种解,红颜今日不言愁。”

    大家见王婉诗的心情不好,一时静了下来。大家心境不同对王婉诗所吟理解也就不一样。任翰林为打破尴尬的静,高声赞道,好诗,好诗,一首七言绝句脱口而出而且平仄工整,意境隽永。这头两句一语双关,后两句反其意而用之,妙,妙,妙。

    吴强道:“什么一语双关,我怎么没听出来。”

   “月儿本来是美好的,在这里却成了钩人思乡的天钩,女子拿起罗盘已泪流满面,这思乡深情真真撼天动地也。这另一层意思嘛,这飞钩自然能联想到害惨李天宇的飞钩,这女子手拿针……”任翰林说到这里见王婉诗俏脸沉着,那双漂亮的杏核眼里闪着泪花,忙打住了话头,自搭台阶道:“这千种解,似不妥。千种赞,是不是更好一些。”

   廉钰琪理解此时王婉诗的心情,她那里是‘不言愁’而是反用之‘愁更愁’,正要说两句,就听李天宇道:“婉诗,你感冒还没好。这药下船后我也忘给你了,你现在先把这药吃了行吗?”李天宇和王婉诗心灵是相通的,他太理解王婉诗了,自是理解王婉诗的话中话,此时他担心王婉诗这样多愁善感的再病了。李天宇说着从药盒里取出两粒感冒通递到王婉诗的面前。

    张淑娟见状道:“婉诗,你看看李天宇多知冷着热的关心人,快把药吃了吧。”王婉诗是有意把药留在李天宇那里的,她怕大家调笑没敢使小性子,沉着脸把药接过来吞了下去。她吃的是感冒药,却治的是心病。她吃了药感觉心里舒服了些。

……

   “怎么都这样呢,你们没看过红旗渠电影吗?你们没看过铁人王进喜的电影吗?看看王进喜,看看那女子突击队,个个是英雄。”李天宇话音未落,王婉诗,廉钰琪几乎是同时说:“我来。”

 “好样的,放心,我决不会砸手上。”李天宇信誓旦旦说的斩钉截铁。

   王婉诗手快,抓起钢钎扶好。李天宇持锤要往下砸,锤还没往下落,王婉诗就把眼闭上了。“你别闭眼呀,闭眼才危险呢。睁开眼没事的,我先小点劲。”

   本来天就湿热,王婉诗见李天宇这一着急,更是大汗淋淋,心里着实不忍。王婉诗大概也是想豁出去了,她擦了擦汗将秀发重新拢好,那双漂亮的眼儿睁得大大的,乌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钢钎。

   李天宇一下一下,有力地将大锤打在钢钎上。时间不长,王婉诗就似乎有点适应了,不再那么紧张了,熟练地转动着钢钎寻找落点。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对对男女生组合,也是一对对大锤和钢钎的组合,纷纷一齐向着岩石开战。

   时间一长,王婉诗的手上磨出了血泡,虎口也被钢钎震的生疼。王婉诗咬紧牙忍着不出声,汗水流进眼角让她难受,她也全然不顾,坚持着睁大眼睛配合李天宇。

   李天宇看汗水顺着王婉诗的脸颊流下来,怕她吃不消便说:“婉诗,你可别强撑,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说。”

   “我行,没事呀,就是开始时有点害怕,现在没事了,就是手有点疼。”王婉诗说着那如黛的弯眉皱了皱。

    李天宇脱下身上的背心仍给粱婉诗,说,“把这个垫手上,会好点。”

   “那背心一会就没法穿了,你把毛巾递给我吧。”王婉诗见李天宇赤搏上阵,健壮的胸肌,棒硬的胳膊肌肉裸露着,透显着一种男子汉的健壮美,荡起一股青春的朝气,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躁动,稍一走神钢钎没把稳。李天宇一锤没打中,锤从钢钎旁滑落。好在没有打在王婉诗的手上但也将王婉诗的手背擦出血来。一锤打空,李天宇吓出一身冷汗,忙扔下锤,抓起王婉诗那双娇手来看。周围的人见状也跑过来看。

 “没事,没事,就是擦破点皮呀。”王婉诗脸红红的,将手从李天宇的手中挣脱出来重新扶好钢钎。

   李天宇见她的手背渗出血来便不肯再让她扶,让她休息会。王婉诗见李天宇不动锤,黛眉一皱,急了,道:“你干不干,不干让开呀,让别人来。”

   李天宇见王婉诗真的急了,他当然也知道王婉诗的脾气有点拧,便又抡起了大锤。

……

   轻纱一般的薄雾弥漫着,时而像冒着热气的蛋白烟雾白茫茫的一片,时而微风吹出了一道道缝隙,晨阳透过裂隙照亮一树树黄橙橙的蜜桔。忽的薄雾又遮掩了树,蜜桔树朦朦胧胧的似有似无,周围的一切变的幻影迷离。王婉诗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神秘,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安。

   王婉诗努力透过迷雾寻找着,她忽的看见了李天宇高高的个子就站在不远处的蜜桔树丛中。雾遮不住李天宇英俊的脸庞,两道浓眉下一双慧智的眼睛望着王婉诗在笑,笑的王婉诗脸上飞起了一片绯红。

 “婉诗,咱们今天登上金桔山顶好吗,山顶的风景好极了。”李天宇憨厚地笑着就像儿时模样,语音轻轻的,那语音里分明盛满了男子汉的柔情。

 “哼,你就想着工作吧,还想的起陪我。”王婉诗娇嗔声声,可那语音里分明盛满了女儿浓浓的娇情。

 “谁说我只想着工作了,我每天也……”李天宇说着涨红了脸。

 “也什么,说呀。”王婉诗的心儿紧张地跳着,她要听见那胜过天赖之音的美妙回声。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世上万物都屏住了呼吸,静,静急了,静的只听见李天宇和王婉诗的呼吸声。

   一团浓雾压过来,浓雾来势汹汹,铺天盖地,雪崩似地吞没了桔园,填满了王婉诗周围的整个空间。刹时间一切都消失了,不见了李天宇,不见了周围的一切,王婉诗感觉自己像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一切都是朦胧的,一切都是混浊的,奶白变成了黑暗……王婉诗大声呼喊李天宇。王婉诗急出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王婉诗擦擦头上的冷汗,坐起身,环视了一下室内,发现张淑娟在屋里,两对目光碰在一起,王婉诗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紧张的心还在怦怦地跳。

   张淑娟披上衣服走过来坐在王婉诗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王婉诗。“怎么又做梦了”

  王婉诗点点头。“淑娟,我梦里说话了吗?”王婉诗的声音低低的。

 “你在梦里喊李天宇。”张淑娟轻轻说。

   王婉诗红着脸,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放心吧,妹子。”张淑娟和王婉诗胜似姐俩,平时无话不谈。张淑娟看看王婉诗又道:“李天宇在车间,你们之间说不说话的也都看得见。现在他调到了团委,见不到了心里不踏实了吧?”

 “没有。”王婉诗红着脸,不好意思承认。

 “还嘴硬,我实实在在说,按李天宇的水平和能力到团委还真不算什么。等厂领导班子调整时,李天宇肯定进党委当个副厂长什么的。而以后的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张淑娟并不是信口开河哄王婉诗,她从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才不希罕他当官。”王婉诗说的也无疑是实话,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她也不止一次幢憬过她们美好的未来,但那是童话一样的世界,木屋、白云、草地、相夫教子,没有世俗的烦恼。

   “好,好,你不希罕。实不瞒你,那天我也做了个梦”张淑娟说着笑迷迷的看着王婉诗:“你猜猜,我梦见谁了。”

   王婉诗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你梦见郭鸿儒了。”说罢,禁不住偷笑起来。

 “你呀,还真猜错了。梦中说我嫁给李天宇了。不管你信不信,你要真不希罕,我可要展开攻势了。”张淑娟旁观着王婉诗和李天宇的关系,真有些替王婉诗着急,很想激她一下。

   王婉诗太了解张淑娟了,知道是激她,所以也并不往心里去。“好,好。我成全,你攻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张淑娟见没说动王婉诗,想了想,顿了一下道:“玩笑归玩笑,妹子,可我还真得提醒你,李天宇离开了车间,廉钰琪担任了车间团支部书记,以后他们之间的接触可就多了。你们俩可是黛玉对宝钗,一个赛一个,谁也不输谁,谁是水中月、镜中花,还真不好说。瞧她那歌,唱的‘阿哥呦给我无尽爱,我和阿哥呦走天下。’人家都要走天下了。尤其是这次廉钰琪受伤,看得出来李天宇总感觉欠廉钰琪的,总想照顾她。”

   张淑娟的这一番话算是捅到了王婉诗的痛处,这也正是王婉诗心里的不踏实之处。王婉诗想着在滨海时,自己和李天宇的关系很好处理,背后有两个家庭的支撑自己基本上是无忧无虑。可到了这里失去了家庭的支撑一切全靠自己,别说没人出主意连哭都没地方去哭,似乎变的一切都有可能。王婉诗想着禁不住眼角含泪。

张淑娟见王婉诗梨花带雨的身子单薄而又倔犟,心里有话又不愿意直说,真是又急又无奈,便直说道:“婉诗,我知道你和李天宇从小一起长大,可青梅竹马也好,情同兄妹也好,但友情不等于爱情,你们只要一天没结婚就一切皆有可能。”

 “淑娟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王婉诗让张淑娟说的一时六神无主,用求助似的眼光望着张淑娟。

 “怎么办,很简单,跟李天宇摊牌,让他说出一、二、三来。”张淑娟挥着手势说的很肯定。

 “怎么摊牌吗?他刚到团委工作,我应支持他才对,哪能再给他添事呀。”王婉诗喜欢李天宇是深入骨髓的,遇到事,她首先会替李天宇着想,往往比李天宇还着急。

 “怎么摊牌还用我教你吗?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张淑娟说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婉诗看着床头发愣。阳光懒洋洋地从窗口射进来,迷朦朦,色彩斑斓地映在床头的箱子上泛起暗红的光圈,迸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影影绰绰的,儿时的李天宇正背着她,她把手中的棒棒糖伸进李天宇的嘴里,王婉诗看着笑了。忽的,她贪玩掉进沟里了,李天宇费力的拽出她,两人都变成了泥孩。回到家李天宇的父亲见状将李天宇狠揍了一顿。王婉诗心疼的流出了泪。

   “哎,王婉诗,你一会笑一会哭,神经了是吧,你可吓着我了。好不容易休息个星期天你可别给我神经了,好好的,知道吗?”张淑娟端着一盆衣服往外走,边走边唠叨。

   王婉诗听见张淑娟唠叨耳热心慌的没敢言语。她无法排解心中浓浓的烦,下床收拾收拾趿拉着鞋也想去洗衣服。到洗漱间刚接好了一盆水,一不小心把盆弄翻了,把裤腿和鞋弄的湿漉漉。王婉诗心情更加烦乱,如是在家可能扑到母亲怀里大哭一场。想着,泪禁不住滴下来。张淑娟拧着衣服见王婉诗又掉泪了,有些心疼,便帮着端起王婉诗的洗衣盆:“走,咱不洗了。咱去小卖部买好吃的。”

   秋日的阳光洒下来,芭蕉树下一地斑驳的树影,风吹芭蕉叶,地上的树影晃动着,迷迷朦朦。王婉诗感到有些头晕,一阵风吹来眼睛涩涩的疼。王婉诗揉揉眼。

 “别揉了,越揉眼睛越红。”张淑娟正说着和王婉诗几乎同时看见李天宇和廉钰琪正走过来。李天宇看见王婉诗和张淑娟就大步奔过来,道:“呀,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李天宇见王婉诗眼睛红红的,自是关切。

   王婉诗心道,星期天你跟廉钰琪还不消停,禁不住又来了气,道:“不用你管。”

   李天宇也摸不清王婉诗又犯的是哪股脾气,便道:“不管哪行,你本来体质就弱再多愁善感的,那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死了才好呢,眼不见心静的。”李天宇一劝,王婉诗感觉更冤了似的,气消不下去。

   王婉诗自幼跟李天宇就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李天宇早已习惯了并不往心里去,见状哄着道:“听说小卖部可又来了滨海好吃的,我请客,走,进去看看。”

  “才不跟你去呢。”王婉诗抿着嘴,一脸的阴云,如黛弯眉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怨气。

 “有人请客你还不去。”张淑娟挽起王婉诗跟着李天宇走进小卖部。

   李天宇往柜台里望去,一眼看见了小动物造型的什锦饼干,这是王婉诗爱吃着玩的便买了一袋递给王婉诗。

   王婉诗心里甜意浓浓,美滋滋的,但还是沉着脸道:“我才不要呢.”

   李天宇见王婉诗还是不高兴,见柜台糖罐上插着卖的棒棒糖,又取了几支递给王婉诗。“给,这是你小时爱吃的。”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呀。”王婉诗还是噘着嘴,绷着脸。

  张淑娟和柜台里的两位大姐在一旁看着他俩实在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笑的王婉诗也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李天宇习惯了王婉诗这样,倒没什么,让大家一笑,也笑的脸红起来。

   孙二友一有时间就喜欢来小卖部转,因这里离女生宿舍最近。今天他提着包好不容易赶上这一幕,他岂肯放过。他跨上一步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地冒出来一句,“真是的,都多大了还买棒棒糖。”

   女孩在男友面前矫情本来没什么但最忌讳第三者不着边际地乱掺和。李天宇见是孙二友,没心情答理他,看了一眼孙二友没言语,转身和廉钰琪一起走了。

   张淑娟见孙二友瞎掺和心中有气,道:“你掺和嘛,这有你嘛。”

   孙二友挨了噘并不死心,手忙不迭地从包里要往外拿东西。张淑娟不愿意让王婉诗答理他,挽起王婉诗道:“天宇的好心礼物,我替你拿着,咱走。”说着挽起王婉诗往外走。

   孙二友因工作需要常出差在外,在厂时他如不主动那接触到王婉诗的机会基本没有。今天有机会了他哪肯错过。他脸上堆出笑容道:“王婉诗请你留步,这是我出差给你带回来的唐宋诗词全集,我想送给你。”

   王婉诗无奈回身道:“谢谢你,我有,我不要,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留着没用,还是请你收下吧。”孙二友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王婉诗,说着要往王婉诗的手里塞。

    慌的王婉诗直躲。孙二友见王婉诗躲着不肯接,不知深浅地道:“这书我费了很大劲才买到比那棒棒糖强百倍。”

   王婉诗闻听朝张淑娟,道:“淑娟姐,那棒棒糖呢?好久没吃了,我还真想吃。”

   “在这呢。”张淑娟说着把棒棒糖递给王婉诗,挽起王婉诗走。孙二友还要纠缠,张淑娟道:“你这人,也老大不小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深浅。请你放尊重点,不要跟着我们。”

   姐俩走了两步,张淑娟跟王婉诗道:“你不要总当着外人面跟李天宇犯小姐脾气,出门在外不同在家里,小心被别人钻了空子。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想,有些事你还真不得不防。”

 “嗯。也不知这两天李天宇的肩、腰疼没疼,也不知他自己洗衣服行不行。”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

 “你帮我问问嘛?”

 “这,你也要别人代替,你自己不会问。”

   王婉诗回过头来,见李天宇和廉钰琪正大步往铸造车间走,小声地嘀咕道:“星期天的他们也不休息,又往铸造干什么去。”

 “今天铸造不是试炉吗。铸造团支部有活动。”张淑娟说。

   王婉诗望着李天宇的背影,见他步履坚定地走着自己的路。王婉诗又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发小脾气,应该关心关心李天宇才对。

   “淑娟姐,天很快就要凉了,我想给李天宇织一件毛衣,从现在织,天凉他正好穿上。”王婉诗喃喃地说。

   “这就对了。李天宇实际上是非常细心的呵护你疼你,连我们都看得出来。李天宇也不易,你要多关心关心他,不要总把他往外推,推来推去你该把他推到别人怀里去了。”张淑娟顿了一下又道:“我也想给郭鸿儒织一件,可毛线咱们小卖部没有,得出山到江边去买。”张淑娟的语音里大姐姐的韵味十足。

 “没关系,咱就到江边去买。”王婉诗说的很坚定。

 “好,今天是来不及了,下周日吧。”两个人一拍即合。两位痴情的女子,完全忘记了山道的危险。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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