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七)
二子家与父母家同住在这个狭窄的胡同,属于街边子一带待拆迁区域。成排的楼房已经盖到近前,胡同家家房子的外墙皮上已经画号了。只不过画上去的是蓝体字,画上红体字的,就已经拆迁了。沿着父母家往前,走过四五家,东头大厕所的对面,就是二子家。
往东头来上厕所的三子,远远地就听见二子家又吵又闹。他紧跑几步,推开门,看见一屋子人,正是刚才自己在胡同口遇见的那拨人。
“吵吵……啥呀,人都……都死了,还在这闹闹……闹,现在,就他俩……让拿拿……拿出五万,他俩能……能拿出来呀,过……过……过段时间再来要呗。他俩也不是跑户也不……不是踮户。快快走吧。”
三子憋不住了,马上就拉裤子里了,头也不回往厕所跑。蹲位上偏偏有人,个个手举着纸,不紧不慢。三子“啪嗒啪嗒”跑进来,都低了头,看眼前的空地,地上唾沫和痰一块儿连着一块儿。
现在三子憋得已经不能专心地呆在一个地方,他必须用走或者在原地小跑来转移注意力,否则,屎说不上已经出来了。这时,蹲位边上那个人动了一下,他擦屁股了。三子急忙过来,心中掠过一丝快感,十分耐心地把脚抬起来,一只脚伸到蹲位上,只等他离开,另一只脚也跟上去,三子的裤腰带已经解开了。他一蹲上去,“噼里啪啦”……
三子从厕所出来,见二子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边往院进,边想,毕竟这次打仗不是自己挑起来的,虽然后来是自己用棒子平息了这场仗,但事后自己后悔了,刚刚已经主动跟二嫂说话,毕竟还是自己亲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