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roduction week很快过去了,选好了课程适应了环境就开始正式上课了。可能我还算幸运,课堂磕磕绊绊多数还是能听懂的,甚至觉得有趣。外国老师上课手舞足蹈又表情丰富,自黑与段子齐飞,再加上各种小组讨论,两三个小时的课堂时间过的飞快。只是国外课堂内容是基于课前材料的,那些每门课厚厚的pre-reading要读好几个小时。起初的阅读速度很慢,我的课余时间都是在图书馆看材料。
闲暇我还会陪露出去散心,她已经决定搬进隔音相对较好的留学生公寓。那是一间有独立卫浴公共厨房的ensuite,陪她看房子时,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羡慕她可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可是我没办法搬家,英国的住房合同是不能中途废止的,除非有人顶上。我非常后悔在外合租一套flat,而没有像大家一样住学校宿舍的ensuite 或是有独立厨房独立卫浴的studio,我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陪露看房。
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google map就可以到达大多数地点了。甚至在第一周课程结束趁周末去附近的小镇杜伦来了一场圆梦之旅。曾经我一直以为我会去杜伦大学,好可惜当时我的雅思成绩真的考不到4个7只好放弃,英国的第一站一定要去那里。
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坐火车旅行。拿着新办的young person card,站在取票机前偷瞄别人,学着样子对照着trainline (英国版12306app)上的信息取票,假装自己很熟练。没有安检,没有上车检票,没有列车员,甚至车票上都没有标注列车班次。我忐忑得问了好几个路人,才不安得上车,直到到达目的地的那刻,我才确定自己没有坐错车。
英国只会中途随机查票,且几率很小,全靠个人信用。很多人因此钻空子逃票,但被查到就无地自容了。而信息模糊的英国铁路一直我行我素,直到后来我都不免会坐错车,如此想来,第一次顺利出门的我是多么的幸运。
到了杜伦火车站,朋友特意来接我,纽卡斯尔繁华,杜伦安静,我们在杜伦度过了愉快的一天。而那个周末,班上多数人跟着学联组织去了York,是的,就是那个因周杰伦婚礼和哈利波特对角巷而闻名中国的约克,归途我们凑巧在一趟列车上。这段旅途让我发现新生活真的太美好了,一扫之前心里的阴郁。无论遭遇如何,没有人能够改变你的心境,既来之则安之,我忽然又对生活充满热情。
上次河边之后,我以为罗斯会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懂,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开始公开约我出去。我知道,对于不爱的人,给任何机会都是对自己和他人的不负责任,我们终于开始渐行渐远了。他会在我智齿疼的时候在学校群里求甲硝唑送来给我,会在我被高跟鞋磨破脚时送我回家帮我擦药,会拉着我的衣袖过马路,会做饭给我吃……异国他乡谁会不感动呢?
弗洛姆曾说过,不成熟的、幼稚的爱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而我对罗斯的好感,恰巧是出于幼稚的依赖和在陌生环境里的孤独感,而他也过度依赖我的阳光开朗去抵御孤独。我不懂也不喜欢他身上的阴郁和负能量,他也不懂我阳光活泼外表下的细腻敏感。这样的我们,怎么能在一起?
幸运的是,忙碌的学习和应接不暇的新朋友新事物很快冲淡了我失去罗斯的沮丧。学院举行的social welcome 提供场所,零食和饮料让大家通过聊天结交朋友。那一天我兴高采烈地结交了童童,秋秋,Kim, 明姐等一堆朋友,第一次和日本女孩Yorika交谈,也得知原来班上有很多工作后来读书的人,有的还是教育机构和公立学校的老师。班上甚至还有一位住在牛津的老奶奶,每天坐着小火车来上课。这和我曾经接触的班级很不同,国内的班级多数是年龄相仿水平相近的同学。这样的混搭风格,让我后来受益匪浅。
我也开始和越来越多的英国人讲话,每次话说出口后都后悔自己原本可以用更地道的表达,结果下次谈话依旧如此。在我心里,和本地人聊天可以算作和考试,吵架和与喜欢的人聊天并列成为事后总觉得发挥不好的事。
熟络起来的大家开始相约出行,互相拜访,生活里也有了更多可以做的事情。我和西蒙在国内微信群认识的朋友玉儿来到我家做客,我们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英国的住宿多数是镶嵌式的电磁炉,火力极小,导致我已经对不能爆炒的烹饪失去了热情。拿捏不到电磁炉火候的我们只好炒些简单菜或是用火锅底料煮蔬菜面条来度日。
班里的本地人同学 Rachel 组织了班级活动去酒吧喝酒。英国的酒文化是出了名的,到处是酒吧和夜店。不同于我印象里色情毒品黑暗交易的场所,酒吧夜店在英国只是人们正常社交和放松的娱乐场所。英国的黑夜太漫长了,商店关门后几乎无事可做。他们热爱在酒吧喝一杯,聊聊天,或是去夜店跳舞,这一切都太正常不过。几乎每个周五和周末的晚上,酒吧和Pub都会门庭若市,挤满了各种打扮的红男绿女。喝酒和看球赛可以说是让英国大众瞬间热血沸腾的两大爱好了。
Rachel 带我们去的The Goose是一家清吧,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和嘈杂音乐。人们只是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氛围像国内的咖啡馆。英国还有一种喝酒方式是沿着一条街走,每遇到一个酒吧就喝几杯,直到走完。偶尔有这类人大呼小叫地进来喝酒然后离开,酒吧又安静下来。
Rachel 推荐给我们度数很低的草莓酒Kopparberg后来成为了我最喜欢的酒。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我也认识更多朋友,比如涵姐,悠悠,小黄,安安和嘉哥。结束后Rachel还邀请大家去跳舞狂欢的Pub,但是没有多少人响应。出于对通宵和嘈杂音乐的抵抗,我一直都无缘Pub。
生活稳定下来,有了新的朋友,真是件开心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