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鹿群气势汹汹的涌过来,埋伏在谷口的白袄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纷纷捏紧手里的武器,一副要跟麋鹿群硬抗的架势。
夏泽心中一紧,小心躲好,他可不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使自己暴露在这群白袄人的眼前。
几个呼吸间,麋鹿群在猎狗的追赶下逃到了峡谷的出口,也就是白袍人埋伏的位置。
就在夏泽以为这群白袄人,会被鹿群撞的人仰马翻的时候。
无征兆,地上的积雪突然一下纷纷扬起,一根手指粗大的麻绳突然弹出地面,拉直绷紧,横卧在麋鹿们的脚下。
处于高速运动的麋鹿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被麻绳绊倒,前面领头的七八只麋鹿纷纷栽倒在地,而后面的麋鹿们又来不及停下脚步,踩作一团,一时间,冰雪飞扬,筋断骨折,惨鸣连连。
“杀”!
恰好这时,埋伏在两边的白袍人之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白袍人一声大喝。
同时飞身一跃,跳出数丈远,率先冲进了鹿群中,手中的大刀化作一道寒光掠过,一刀就把一头几百斤重麋鹿的脑袋砍了下来,身手之矫健,可见一般。
夏泽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太厉害了,身手之敏捷,力量之强悍,宛若一个小超人。
其他的白袍人身手也不慢,这时也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到鹿群中大开杀戒。
手起刀落,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顷刻间就有十多头麋鹿倒在了屠刀之下,滚热刺目的鲜血把谷口染成了一片杀戳地域。
看着眼前的这血腥一幕,既为这些倒霉的麋鹿可怜,也为白袄人的敏捷身手惊叹,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白袄人,心狠手辣的程度,让夏泽全身上下都充满寒意。
麋鹿们似乎知道现在是亡族灭种的危机时刻,低着头奋不顾身向白袄人撞了过去。
在付出了将近大半个族群的生命后,七八头幸运的麋鹿在一头略大的雄鹿带领下,撞出了一条血路。
白袄人们来不及也抽不出身来阻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队麋鹿冲出了包围圈。
而几名带有弓箭的白袄人连忙取下长弓,转身朝突围出去的麋鹿放箭。
恰恰这时候,突然一头发狂的麋鹿低头乱撞,一头撞到了一名正在搭弓射箭的白袄人背上,脖子猛地一扬,就把这名没有防备的白袍人顶起了两米高。
这名白袍人刚好拉开弓箭,手里的箭矢还没有来得及瞄准,猝不及防遭到了这头麋鹿的偷袭,手一松,抓捏在手中箭矢就飞上了天空。
下一刻,正坐在树干上全神贯注,观看全场直播的夏泽听到“嗦”的一声轻响,感觉自己左大腿有些异样。
低首一看,一只手指粗的箭杆不知何时插在自己大腿上,鹰羽制作的尾羽还在不停的轻颤。
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腿,以为自己看错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心中的郁闷难以言喻,我真是…特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看个戏而已,用得着用箭射么。
这算是城门失火被殃及池鱼了吧,难怪古人都说别人干架的时候,千万少去围观,容易被误伤,古人诚,不欺我啊!
匆匆忙忙处理好左腿都伤口,就准备起身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点,免得又被误伤。
然而,要命的是,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被箭矢射中的腿部传来,让夏泽眼皮狂跳,脸色难看无比。
身手那么好,还特么在箭上抹毒!你这是得有多自卑啊,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
嘴里嘀嘀咕咕着,把射箭的人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遍,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吹针上用毒是多么的卑鄙无耻。
不管夏泽怎么地咒骂,伤口上的毒素照样顺着血液流的飞快,就这么一小会儿。
他就感觉到,不仅仅从自己腰间到整个左腿都失去了知觉,并且连着上半身的双手,都有一丝麻木感。
脑袋也不是那么清醒了,昏昏沉沉,眼皮重逾千斤,只想就地倒下好好睡一觉。
夏泽狠咬舌尖,猛地一激灵勉强清醒一点,丝毫不敢大意,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动,急忙扯过腰间的小荷包。
一把将最后的两颗果子胡乱塞进嘴里咬破,细细体会这股熟悉的热流感慢慢流向全身,一颗七上八下,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才落回了肚子里。
三清祖师、西方如来、地藏菩萨、十殿阎罗……保佑保佑小子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劫吧!保佑保佑这万能的果子能解箭矢上的毒吧!不然这次可真要完蛋了。
在意识被黑暗吞没前,猴王无比虔诚地祈祷着。
砰!
“嗯?王兄,你有没有听到声响?刚才我好像看见有坨黄色的东西从那边树上落下来了。”
正在峡谷口休息的一个白袄人对身边的同伴说到。
“哈,这么大的声音只要耳朵没有聋都听得到,走,季兄,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难道是之前跑掉的那几只麋鹿不知死活,绕了一圈又悄悄回来了?”
王姓白袍人擦着脸上的血迹,乐呵呵地说道。
这次出来狩猎运气不错,不仅发现了这个麋鹿族群,还很幸运的将之堵到峡谷里,才能够有如此收获。
而且狩猎到结束除了两个倒霉蛋受了些轻伤外,全队没有一人重伤或死亡。
所以大伙儿今天心情都很不错,脸上洋溢着如过节一样喜洋洋笑容。
“王兄,你过来看,好大一只猴子,怎么从树上掉下来了?这是什么品种的猴子?我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季姓白袍人抬起脚推了推几下早已经没有知觉的夏泽,不由得发出惊叹。
“管它是什么品种的猴子,这跟我们又有何关系,我只是好奇它为何会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王姓白袍人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
“你看,它这条腿上的伤口,可能是刚才从这里过路的时候被兄弟们射出的箭矢所伤,哈哈哈哈,这只猴子也真够倒霉的。”
季姓白袍人用脚尖轻点了一下夏泽左腿上的伤处,好让同伴看明白。
“原来如此,这涂过麻药的箭矢,一支足以放到一头大水牛,区区一只几十斤重的猴子,酿它不睡个一天一夜是醒不过来喽。
与其在野外被活活冻死,还不如让我今日做做好事,早早送它归西,也好少受些罪。”
王姓白袄人恍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上前几步,一边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刀一边说道。
“王兄,且慢动手!”看见同伴的动作,季姓白袍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抬手阻止。
“季兄这是何意啊!不让我动这只猴子,难不成这山间野猴儿还是你家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