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乱舞，雨滴从窗户滑落，像是在伤心流泪。

　　程小美穿好衣服，起来呆呆的望着下雨的早晨，心里有些难受。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今天都必须去找活干，旅店的住宿天数也到了，于是程小美就把东西都带走了。

　　她打着雨伞，一路走一路看，最后看到一个人力资源处，哪里有五六个像她这么大的人，小美看他们好像也是在找工作，就赶紧跑了上去。

　　小美对其中的一位长头发女孩说：“你们是在这里找工作吗？”

　　长头发女孩答：“对呀，你也找工作？”

　　小美连忙笑着点了点头。小美又问：“在这里能找到工作吗？”

　　长头发女孩答：“不知道，我和我朋友也是第一次来，你看这里写的有招聘信息。”

　　程小美连忙看了看招聘信息刚刚因为太着急了，竟然没注意到。

　　这时另外一个短发女孩对长发女孩喊到“快过来呀”

　　程小美进去问老板说：“老板，你这里能介绍工作？”

　　老板递了个本子说：“你看这些全都是厂里招工的，有包吃包住的，有不包吃不包住的，你自己去选”

　　程小美仔细看了看，选了一个包吃包住的厂，然后老板让填了一些基本信息。老板让交了三百元钱的介绍费。

　　老板派两员工带他们去公司里面试，他们一共六七个坐上了车，车里有点挤，车外面下着哗啦啦的雨。

　　走了很远，那员工说：“路途有些远，一人两百的车费啊。”

　　小美惊讶的说：“师傅，怎么要这么多钱？”

　　那员工不耐烦的说：“路途远，你们找工作，还在乎这点钱。”

　　其他人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最后都交了，程小美递钱给他，他拉了两次都没从小美手里拉出去那皱巴巴的一把零钱。

　　他生气的望着程小美说：“哎，我说你这女孩，怎么坐车不给钱啊！”

　　程小美说：“叔叔，刚已经给了三百，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到工作呀！我钱没多少了，少收一点行吗？”

　　那人说：“就收这么多钱，你不坐你就下车，也别想去面试了，程小美便松了手，那人一用力就把钱抢去了”。

　　这时，其中一个男生说：“怎么这么远”

　　那人说：“不远了，一会儿就到”又开了好些时间。

　　另外一个男生说：“这外面别人在搞建筑，这地方这么荒凉，这公司怎么会开在这种地方”

　　另外一个员工生气的说：“就是这地方”

　　又走了几分钟，开车那员工突然说：“到了，下车吧”外面还是大雨滂沱，公路两边的树木被风吹得只是乱晃，天气阴沉沉的，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程小美慢慢的拿出雨伞，感觉总有些不对劲，她想建厂的地方应该不至于这么荒凉吧，虽然她没去过大城市，但她也感觉太奇怪了，这里既荒凉，又是一些破旧的屋子，屋子看着也没人住，建厂的地方至少规模不会小，也不会这样清冷吧。

　　她感觉有些不妙便问：“在这里面试吗？”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人有些凶狠的说：“赶紧下车”

　　程小美十分怀疑的下了车，他们五个人下了车，还在整理行李的时候，突然那员工一下子启动了车辆准备开走。

　　程小美马上大喊：“同学们，上当啦，他们要跑啦！”

　　其中一个男生连忙跑到车前说：“不准走，你骗我们，你把钱还给我们。”

　　他们在车里骂道：“小兔崽子，识相点，让开。”那男孩没有让开，十分生气的看着他们俩。

　　他们突然停了车，打开车门，他们两个从车门走出来，那个胖的给那男生一巴掌，那瘦一点的一脚踢去，把那男生踢滚了，另外一个男生见状，就像勇猛的士兵杀敌人一样，充满怒气的朝那瘦一点的员工裆部踢去，那人疼的嗷嗷直叫，受伤那男孩也站了上来，这时程小美也跑过来站在两个男生身后，那个长头发女孩吓懵了，短发女孩拉着长发女孩也站在身后。五个人齐心协力，虽然五个人都可能打不过，但也总能团结起来。

　　那个没受伤的人还准备再出手，那个受伤的人拉住了。接着那没受伤的人说：“别以为怕你们五个，今天放你们一马，你们要是敢报警，我决对不放过你们”说着他们就快速上了车，开走了。

　　其实程小美见状早已拨打了报警电话，虽然没能讲话，但警察那边已经大概听清了。

　　雨哗啦啦的下着，他们五个人身上早已湿透。坏人走了，程小美连忙问那受伤的男生有没有好点，其他人也问伤着哪里了。

　　那男孩说：“大家别担心，没什么大碍，估计是碰到黑中介了，以前在新闻上见过，他们主要是骗一些没社会经验的人或像我们这样初次来打工的学生的钱。”

　　那个短发女孩说：“原来是这样”

　　另外那个没受伤的男孩说：“要不要报警”

　　受伤的男孩说：“报警，这种骗子不报警会越来越器张，还会去骗别人，还有更多的人受骗。”

　　程小美连忙说：“我已经报警了，我怕真打起来，我们打不过他们，我趁他们不注意就报警了。”

　　那个受伤的男孩惊讶的说：“你行啊”

　　那个短发女孩也张大嘴巴，感到十分惊讶。

　　可那长发女孩在惊讶之余有些害怕的说：“可是刚刚他们不是说敢报警，就不放过我们吗？”

　　那短发女孩对长发女孩说：“别怕，不报警，他们才会得寸进尺呢，出门在外就是要勇敢，遇到不好的事就是要勇敢说出来，这样别人才不敢轻易欺负你。”

　　长发女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警察也赶到了，程小美看，心想幸亏不是昨天那些警察，不然她这天天报警，证明她还真够倒霉的，警察问他们一些情况，他们把知道的都说了，程小美说了车牌号，还跟警察说希望能尽快追回钱财，警察叮嘱他们小心些，还说一定会尽快追回钱财，并让哪些骗子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完，警察便上车走了。

　　雨也变得小些了，路边上的树也停止了摇晃，在很远处能听到建筑工人的吆喝声。

　　那个长发女孩打破了沉寂开口说：“今天我们五个真是侥幸逃脱呀，看来我们以后做事得小心啊！”

　　那个受伤的男生说：“确实这大城市人多，难免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我听说啊还有孕妇骗人的呢！总之以后大家小心点。”

　　大家点了点头。

　　那短发女孩说：“我们都是刚出来打工的学生，确实要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小美虽没说话，但她心想她到底见的世面少，在她那山村可没有这么复杂。小美咬了咬嘴，捏了捏拳头。

　　虽然早上出门找工作早，可在那黑中介直到两点多钟才出发，到现在天色都快要黑了。

　　那个受伤的男生感谢了另外一个男生，又感谢了其他人便说：“天色快要黑了，我们要说再见了。”

　　他跟大家道了别。另外一个男生也告别了。

　　那长发女孩问程小美打算怎么办，程小美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特别难过，特别无助，特别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驻足的心情，也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她觉得自己就像风吹走的薄公英，不知到底飘多久，又会飘往何处。

　　那个长发女孩又说：“我和我朋友打算不打暑假工，先回家，要不你也回家去吧。”

　　程小美难过的摇了摇头。

　　长发女孩和短发女孩也告了別，她们消失在了公路的转角处，消失在了淅淅沥沥的雨中。

　　程小美还在原处站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忧郁的望着前方，不知该怎么挪步，突然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难道真的只能回家，回到那个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牛赶羊，背柴喂猪的生活。

　　“不”程小美突然说道。

　　她程小美一定要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她不是讽刺这种生活，绝不是，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想改变一种生活方式。不，她不能这么轻言放弃，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家，回家也不能像他们一样有钱去上学，他们只是出来体验生活，而程小美可跟他们不一样，而且小美想她承诺过要赚钱给爸妈还帐，供弟弟上学，她不能就这么回去，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她必须勇敢向前，以前看到这么一句话，当你的人生无路可退的时候，就只有前进，一直前进。

　　她任由雨点落在她的身上，在雨中慢慢的走着，这里已经离原来住宿的地方很远了，这里很偏僻，都看不见什么车辆和行人，只是在不远处有建筑工人在施工，雨虽然小一些了，但天已经灰蒙蒙的，夜色即将赶来替换这不怎么明亮的白天。

　　程小美心里十分的焦急，她身上剩的钱也不多了，这里也没看到出租车，甚至连公交车也没有。她一个女孩，天快要黑了，一个人在这里走十分不安全，她便迅速的跑了起来，顺手把撑着的伞也收拢起来，跑了一段路，实在有些累了，便蹲在了地上。

　　这时，程小美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一阵惊恐袭来，她感觉的没错，后面有人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