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的时候,基本全是文盲,看书看的都是图画,接受消息全靠从大人和大孩子们那里听来。因为对见识的局限和理解能力的低下,小时候就显得异常的恐怖,以至于到现在有些事情想起来仍然细思极恐。
第一种恐怖是去戈壁滩掏麻雀窝,那时候每当村里要放电影,我们就会结伴去掏麻雀窝,差不多全队的孩子都会出洞(也许是出动,我觉得用“出洞”更象小时候的我们)。这时候仅仅是村子周边的树上、房檐下、草棚里的麻雀窝肯定是不够用的,于是我们这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就被迫转战戈壁滩,去掏大沟沙壁上的那些洞洞。那些洞洞其实不全是麻雀窝,还有很大几率是四脚蛇(蜥蜴或壁虎)的家,因此我们经常把手伸进洞里后又尖叫着抽出来,然后我们搭的二到三层的人梯也立刻人仰马翻……这绝对是掏到蛇窝的表现。
为什么要掏麻雀窝,这里有必要交待下:因为可以在看电影的时候,悄悄扔到人群里去听叫骂声哦(笑)!不过有些大孩子是真的坏,他们等不到晚上,他们会在村里四处转悠,寻找我们这些装了一口袋麻雀蛋或捧着一帽子小麻雀的孩子。见到我们后,他们就过来猛一拍我们的口袋,或者抓着我们的手一用力,悲剧了:我们的口袋里、帽子里就全是蛋黄、小麻雀粑粑什么滴了……你别不信,那些大孩子就这么坏,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陈八郎坑了我以后那个熊样!
第二恐怖是看自杀的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村子里有对男女殉情了,女的喝药,男的上吊。女的是我家远房亲戚,没让我们看。男的是个外省来的电工,新疆人那时都叫他们盲流,独自挂在村里的电工房,我们大家都去看了,象看热闹一样,现在想想,真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