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瓦尔登湖》,总会被一些可爱的场面诱惑着浮想联翩。
于是,想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希望有一两层的房子,一楼作厨房与客厅,二楼作书房与卧室,有三两志趣相投的同伴。屋前屋后则有空地可养花种菜,或者有一小小的水塘养几尾鱼儿。
春日缤纷,可以听到细芽使劲挣扎的喘息声,可以听到鸟雀欢愉的叽喳声。推窗而望,有垂丝海棠柔软的枝条上嫩绿的叶间缀满粉些的花朵,蜂忙蝶舞:有槐树参差的枝干间拥着白色的甜甜的花儿;也有细细的柳枝婀娜飘舞……如此,误了时光,忘了时光,自是天上人间。
夏日婆娑,有斑驳的疏影破窗而入,或是影随风动,或是细雨轻吻枝叶,窗不再寂寞,影不再孤单,连鸟儿追逐嬉戏,里面高歌,时而呢喃,似有“阴阴夏日转黄鹂”之味了……或是于荫间散步,或是与好友品茗,都是绝妙的享受。
秋味无穷,想要一枝红枫敲窗棂的浪漫,那是独有的狂欢;想要一路银杏涌金黄的璀璨,那是别样的风情;想要一片柿子垂枝头的拥挤,那是满怀的收获…… 确有“树树皆秋色”之美。此情此景,或是有一条大路通向远方,笔直的树干立于两旁,一地的金黄与树梢相接;或是一条小路蜿蜒曲折,堆叠着各种色彩,隐藏着路的踪迹,这样的景象是否会有秋思涌动呢?
冬韵寂寥,视觉出奇的空旷,高处低处,远处近处,一般颜色,一样深邃;听力格外的敏感,能听到积雪压枝的声音,时而成片的雪花洒落,时而残存的枯叶飘摇,时而些微的异声波动……如此寂静的冬日,必是邀三五好友共享“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温情了。
只是这样的生活大都是孤独的,生活在十九世纪的梭罗独自俭居瓦尔登湖畔两年,时有朋友前去作客,客多时只舀湖水待客,但大多时候都与山林野兽为伍,却生出许多乐趣;大唐时的王维,后半生在辋川的山水间留下了许多足迹,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风格被后人欣赏,这样的生活是否如梭罗一般呢?如今的二冬,在终南山已有两年有余,其画风笔风野趣横生,草本家禽都有活生生的灵气,《借山而居》被多少人向往,他的生活是否如当年湖畔的梭罗呢?
生活有多个维度,有多种心态,富有还是贫穷原是自己决定的。梭罗说“木柴给了我两次温暖,一次是在劈柴的时候,一次是在燃烧的时候”,其实在找寻木柴选择木柴的过程中也生出了太多的乐趣。那里没有记录困难,没有记录纠结,没有记录辛劳,有的只是愉悦。“愉悦”两字都以“心”字作偏旁,可见,真正的愉悦应该是由心而发的,外界获得的只能是短暂的欣喜或欢乐。
火,可以取暖,可做熟食;窗,可通空气,可透阳光;灯,可驱黑暗,可引方向;心呢?可以是火,可以是窗,可以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