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本可以是个好编剧或者一位不错的作家,但绝不是一位好会计。”我们在他遗留手稿的扉页看到这么一行字,下一页写到。“一声长叹。我们躲过一场难以理解的灾难,避难所里只剩下十个人。第一天,警长举行投票将一个人逐出避难所否则食物将会不够,我在众人的目光下投出一票,看着那位老僧人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第二天,小学老师的妻子生产,外科医生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帮助她,很可惜这不是电影,那位可怜的女人和孩子都没能活下来;第三天,小学老师发了疯要弄死医生,被警长开枪打死;第四天,流行歌手不不甘心于怪异的秩序中,利用他残存的可笑的影响力让崇拜他的小女孩从睡着的警长身边偷枪,在一场混乱的争执中警长死于走火;第五天,癫狂的歌手试图侵犯那位小女孩,慢性病人和医生制止了他,可是小女孩已经逃出避难所不知去向,愤怒的医生和病人把歌手吊死在避难所的大门;第六天,慢性病人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医生决定返回他之前上班的医院取药,他离开了避难所;第七天,我将病人掩埋在避难所最深处,他再也用不着医生的药了,如果医生还能回来。那位消瘦憔悴的老僧人带着一包食物,手里握着医生染血的工作牌,还有一条恐怖的伤口返回。他要我好好活下去,把这里的故事告诉其他人。我把僧人埋在避难所的大门内,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能看到他。我在墙上写下一句话:神用七天创造世界,我们用七天毁灭它。我看着它,我什么都没做,这是我的罪。接着往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一个绳套。”
接下来有几个用潦草字迹写下的词语:动物生存法则、乌合之众、普世观念、人性的光辉。后面的一大段内容被鲜血浸染得无法识别,纸张上还残留浓烈高度酒刺鼻的酒精味。27楼密闭窗由内向外破碎的窗户灌进的大风把桌子上的笔筒吹翻,手稿在房间里飘飞,我从窗户头向下望。
那张扉页,在窗外不知会飞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