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四,去宜兴玩,高速上,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种,突然见到一座小多孔拱桥,纯白,很是秀气。走得快,也来不及细看,但在这也算荒郊野岭的地儿,突然见到一座如此清丽可人的桥,居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桥的两边都是土路,明显不是什么干道,甚至连农村都算不上,放眼望去,只有这两户人家,桥也估摸着是他们修的。心动之余,我不免佩服这两户人家的小情调,搞这一座小桥,倒是给生活添了点味道。
去宜兴是去玩善卷洞,倒不是说洞里景色不好,只是被过多的游客给搞的有点头昏脑涨,也没那个耐心去欣赏什么。何况洞里面被开发地有点过分,与其说是去欣赏钟乳石倒不如说去看彩灯的,一个什么百病的石刻被人摸来摸去的,搞得我仅有的一点兴趣也不禁索然。旅游业毁风景这句话倒是没错,我倒有些想那座不知名的小桥。
名字也不过是个称谓,“善卷”来自于《庄子》,说得倒是挺玄乎,倒还不如“无名”二字有味道。名字,是社会所需要的,而“无名”自然而然便带上了遗世独立的感觉。其实中国的隐者大都是因入世而出世,后人将陶渊明称为“大隐”,大抵也是看上了他“结庐在人境”的心态。想想难免有些感叹,茫茫历史中,也不知湮没了不少的大家,既然是隐者,有何必见诸史册;拼了命想青史留名的,怕都是有些浮夸。
其实,这也难免,中国人甚至可以不在乎生死,却必须在乎一个名声,豪迈卫国如稼轩公也想着生前身后名,更不必谈那些戚戚小人了。那些冒死进谏的,也多多少少有这么一种思维在作祟,其实对比东西方的思想控制,我很难不佩服中国人,即使说着有点自恋,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西方用的是教会,而中国是教育,已经形成体系的教育。宗教是一个很玄乎的东西,所有的理论基础都是“这些问题目前无法解释”。
所以科学的兴起给了基督教一记重击,人们开始热衷于找到那些无法解释的答案,那些最基础这时候的德国是我最爱的国度,从康德,到叔本华与黑格尔,再到尼采,那时的德国,用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思想,鞭打着这个世界,那猛烈如斯的炮火丝毫不亚于希特勒碾压欧洲的铁骑。我自知不是玩哲学的料,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不过看完《纯粹理性批判》的序论,而且并不表示我完全懂了康德写的什么。
这还是寒假写的,当时应该是写断了,现在我也忘了当时是要写些什么了,觉得看这架势估计要扯得没边儿。
这几天看二级看得要死要活,对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头都得昏。不玩游戏,不然更没心思看下去,然后就见着了这个,想着要不把这个给结束了,别就这么留在这儿,总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现在的我已经忘了当时看到那座桥的心情了,只是依稀记得可能是羡慕,羡慕桥边人家的悠然。不过就像所有感情在理性面前的角色一样,那就是一个荒诞无道理的存在。无论你是谁,呆在哪里,生存总归是要考虑的第一要务,就像老是说的那啥说走就走的旅行,再怎么说走就走也不可能念头一出来就收拾行李上路,何况收拾行李也是一个准备过程。
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很向往那些随意的生活态度;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至少目前没有像那样生活的能力包括资格。说这些,可能显着写老态,是啊,在每一本书,每一篇文章,每一部电影里面,青年,大学生,都是,或者说都应该是自由向上甚至不顾后果地去做一些事,不为别的,只为了开心。不过,哪里来的这么多应该。
我现在在复习二级,想着拿到那张合格证书来保证我的大学顺利毕业,毕业后找一个好工作,拿着薪水等退休,然后老死在养老院。当然,也可能中途就直接见一见那位我一直在怀疑着的上帝。这就是我的一生,我在这世界上走了一遭,这世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当然,我得承认我一直处在这个世界的物质循环之中。当然,排除这些过分理性的东西,单就感情而言,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没有希望,我的亲朋好友可能会为我的离去而悲伤不已。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我身边的人去向某个未知的地方,然后我开始撕心裂肺,开始沉默寡言,开始癫狂,开始学着那位阮步兵宿醉而眠。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想象,但是念及于此,不免有点心疼,不是为梦里的我,只是在想我死了,留下的人又当如何。我和老爸老妈没什么话可聊却似乎永远有东西可吵,但这说明不能说明什么,一体而生本就已经超越了很多的东西。感情是一道链子,锁着很多奔向自由的人,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希望挣脱这条链子;相反,我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束缚。日漫里面总是把回忆这些情感因素翻译成“羁绊”之类的,想来也是有些道理。这些羁绊不完全是在阻止前进,也是在告诉你,你在哪里。毕竟,一个无所依托的人生实在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