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的大二八车橫梁是我的坐骑,背后是父亲的胸膛。
6岁多时,父母商量怎么着也要让这孩子上幼儿园,学学规矩,为上学做个准备。连哄带夸第一次走进不属于家的房间,呆了一天。晚上父亲站在大门口手扶车把的画面成了定格,幼小的心灵中懂得了亲情的不可分离感。看着不爽的我也不投诉,父亲单手搂起我的胖腰放在横梁,不问也不说话,骑出胡同右转弯停下,带我走进一个商店,被叫做新华书店。让我挑小人儿书,喜欢只能买一本,如果喜欢第二本,明天还要来上幼儿园学习。现在想起来,豁牙子的我一定是满脸的表情符号。好景并不是很长,对自由的向往,断断续续被约束半年,做为射手的父亲,原谅我的各种不舒服请假,答应我,只要每天写一点字,周末带我去大公园玩。从那之后,只要父亲休息,二八横梁和父亲的胸膛成就了我旅行看世界的起点。故宫北海颐和园,日坛月坛陶然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儿,怎能去学1234567。也是自那之后,父母对我上学的能力,也不再有期待。
上个月,和父母聊天,又一次劝俩人,请个保姆吧,好歹搭把手,让我和哥哥踏实点儿。父亲非常认真地说:现在看起来,两三年之内,没有意外,还是不需要的。半个世纪的默契,女儿笑着说,好吧,今年夏天,我那里也不去,只要你们赏光给面子,带着你们逛北京的大公园,只是你们不能再胖了,骑车我可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