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毕业之后不免开始考虑生存之计,遇见的人再也不是一群学生,而是形形色色的游走在各种行业的各色人等。我常常会问自己,如果和他们做同样的事情,能做到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个时候我多半会有两种感受:一种是为自己感到悲哀,因为如果和他们做同一种职业是没办法做好的,说明自己的生存能力并不很强。另一种是提醒自己清醒地面对生活,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才不至于沦落到必须直面生存的状态,又没办法做到和别人一样的程度,生活的愉悦感恐怕会消失殆尽。
在2012年的秋季,我和爸爸经熟人介绍在新开的一所驾校里报名学习.驾校师傅和老板都姓蔡。在报名之后只愿意放一台车给二十来个学员练车,每个人上车只能练五分钟,然后漫长的排队后常常是一半天只能上车练习一次,大量浪费学员时间,因为费油,学员整天的练习对车的耗损也很严重,常常因各种原因收取额外费用,在每次考试前,因为驾校名额有限,就采取买考试名额的做法,大家明面上各种谩骂教练和老板,在一起的日常也都是问候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发泄完愤懑了,私底下却又比赛一样地去交钱,其实我也明白大家的心理,无非是赶紧考完了好不再和这类人往来,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等驾照一拿到手,打死不再联系这教练和老板,走路上看见了只当做遇见一条狗,看都没必要看一眼,还要往地上啐一口,腹诽一番。
我不是没抱怨过人性的无能和懦弱,明明大家一起团结着抗议,是可以不交各种款项的,可是每个人都不仅交了钱还私底下送礼和请吃饭,不管不顾这样助长了不良习气损害了其他学员的利益,实际上还有自己的利益,不懂得维权,不愿意去花费精力来争取正义,然后安慰自己说这是社会规则,一个成年人混社会该有的觉悟,催眠着自己要上道要渗透社会的本质。
我最终没有完成考试就离开了家乡,因为这样的时间我实在是消耗不起,只得扔了钱打水漂。
二
冯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一个领导。三十出头,长相属于美艳型,不知道是何种资历,办公室同事普遍怀疑她的学历,因为谈吐内涵实属肤浅至极,当时的老板是比较傻,没什么职场经验的,是自己有工程车交给别人管理,闲下来就开始捣鼓着开公司玩儿,因为不懂经营,每个月都亏钱。
这位姓冯的领导来了之后,每天必开会两次以上,以显示工作态度认真负责,一天下班了,我后来的闺蜜Y小姐正在收拾东西,突被她喊去打印东西,对了冯主任是位连word也不会用和下载的领导,我们都是第一次在职场遇见这样的神人。Y给被大家围着编辑打印冯需要的东西,我因为和Y住的格外近,每次都是一起上下班,所以我自然留下来等她一起回去,下班了冯站在Y身边显得格外焦急,打印出来效果不是她想要的,一次次要求重新打印,因为冯是根本不会排版的,所以她只能是站在Y旁边说出自己的要求,最重要的是这根本算不得是谁分内的事情,Y只是刚好帮忙打印。
然后,拖到很久才下班,冯因为等的很不耐烦,心下可能觉得是Y做事的问题,第二天Y小姐成为了冯来之后的被解雇的第二位员工,在一个星期之内。
之后有一天中午,我因为到的比较早,同事们大多外出吃饭去了,里面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我无意间听到冯打电话的声音,内容是为何对方不联系她,之前那么喜欢她,现在又很怕被别人知道,她是小三的事情我后来也听同事说起过,最终,两月之后,冯被开除,因为要求女业务员无条件服从客户的一切要求,而公司的原则是业务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老板虽然傻,但是人还是正经的很,也因为这点人品上的优势,大家眼看着他每月亏钱多少心里都有点不忍。Y小姐呢,不久找到了比之前好很多的工作。
我常常拿这件事来自我安慰,如果暂时工作上遇见困难,不论碰到多不好的事情,运气差只可能是一次两次,绝对不可能一直走低,起伏都很正常,这样想就会原谅那些本不是自己犯下的错,却因为错怪而觉得自己无能。古人就为何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都是因为古人遇见这样事情的情况也多,根本不是你一个人碰见的事。真理都是在众多繁杂的庸常事件中提炼出的普遍现象。
我很多次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创业开驾校会做这种事情吗?我说我不会,我至少做事情会对别人负责,认真做事情一定会有回报,可是有的商人太心急,才有了唯利是图的人生。我会成为正常情感以外的人吗,我也做不到,因为并非是那种无心无肺的人,有的事情你就是做不到,有些人的生存法则你就是学不来,但愿你我都能活成想要的样子,以一种自己欣赏的方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与他人无害,竭尽所能爱自己用余力爱别人。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对自己有点要求和理想,有能力选择挣钱方式,不至于被迫谋生,才能最大程度地体验到精神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