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节 朝露凝碧珠 第85节 突袭北疆
文｜幽然释
“沄，少管我的事！”湲激烈地挣脱着身上的枷锁，气愤地说，“快放开我，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谁叫失窃多年的海魂戒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就连整个海国都惊动了！”沄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它却刻意观察着湲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就这么巧，让我们在这里相见了。你是不是早知道灏汐和海魂戒的下落，故意瞒不上报？”
沄的话让湲突然想到一件事，它把碧荷推入海里时，一定是碧荷在情急之下触动了海魂戒，才会让汐儿及时赶来解救碧荷。
只是当时，湲一门心思想着夺回海魂戒，怎么也料想不到海魂戒的威力之大，甚至波及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海国国都。纵使湲千算万算，还是疏漏了这回事，才会让鲛族大军闻讯而来。
“你胡说什么呢！没有，我根本没有任何灏汐和海魂戒的下落！”湲镇定自若地说，“若是找到了，还不第一时间交给鲛王处置！我只是受伤搁浅在海滩，被好心人收留。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攻占北疆，就不怕谎报军情，无功而返，惹怒鲛王吗？”
沄听着湲的话说得振振有词好似没有半点破绽可觅，可是沄的心里总是对这湲将信将疑。它与湲一同照顾灏汐长大，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总感觉湲不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如今湲愿意死心塌地的为鲛王找寻海魂戒和灏汐下落，反而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湲了。难道是湲突然间想通了？不再与鲛王执拗下去了？
这次湲能离开海国，也是得到了鲛王蓟首肯的。原本鲛王蓟是要让湲成为它的姬妾，可湲非要替鲛王蓟找到灏汐和海魂戒，才能承蒙得起鲛王的抬爱。而这其中有几分谋划和私心，恐怕只有湲自己最是清楚明白了吧！
湲一直仗着自己是鲛族万年来才生出一尾薄翼鲛锦的鲛人。即使是海国易主，鲛王蓟也没让湲有分毫损伤。
鲛王蓟也是看重湲，一应俱全，确实要比作灏汐侍女时，好了不知多少。鲛王还特意把海国的碧海宫内的一处别院赐给湲居住，吃穿用度无不齐全，又挑选了数名聪慧的侍女和随从供湲差遣，这样的特殊待遇也是与后宫嫔妃毫无差别，整个碧海宫的姬妾没有不眼红的。
现任的鲛王蓟才五百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虽然是用很不光彩的方式得来的海国，这不是也有成王败寇的说辞可以搪塞悠悠众口嘛！
可是，历代海王都持有海魂戒，没有海魂戒终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令人信服。还有它在逃的亲侄—灏汐，灏汐才是海国名正言顺的王储人选，这些都是鲛王蓟的心头大患。
湲知道鲛王蓟最想得到海魂戒，也想彻底除了灏汐。所以，湲特意向海王蓟请命，要把鲛王最想得到的东西亲手奉上，再让鲛王以海国最高的礼仪迎湲入碧海宫。
湲虽然喜欢至高的权位，但它更想成为灏汐的鲛后，受到海国子民的膜拜，正大光明的入住海国的碧海宫。
如今魂元珠碎了，湲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一并破碎了。海国，湲是再也回不去，更不用说碧海宫了。
很快，湲也会随着时间慢慢衰老下去，失去姣好的面容。而它一直引以为傲的薄翼鲛锦也会随着湲的衰老而失去璀璨的光泽，最终同它一起消失在天地间。
湲大梦初醒，那些本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因为它的一时贪心，她所有在乎的一切都从指尖溜走，如虚幻泡影一般怎么也握不住，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悔不当初。
而无尽的悔恨渐渐汇集成仇恨，湲恨不得把碧荷和星澜二人生吞活剥，茹毛饮血，也难解她心头之恨。
“你在想什么呢？湲，你是不是想清楚了，快告诉我，灏汐和海魂戒在哪里？我就放了你啊！”沄眉眼轻挑，游弋在湲身旁。
“沄，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就与你说了这里没有灏汐和海魂戒，你还是不信我！”湲回过神来，动了动自己疼痛的身体，激动地说，“还不快放开我！鲛王都舍不得这样对我！我回海国非要和鲛王告状去！”
“湲，以前你对鲛王一直冷冰冰的，从不见你撒娇讨好过鲛王。现在也知道拿鲛王做靠山啦！”沄戏弄地说，“不过，你不要忘了，鲛王现在身处海国，可赶不及来救你啊！”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做什么？你敢！”湲激动的说。
湲心口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湲在海浪中坚持了太久，此刻再不服用龙涎香，只怕是压制不住湲的心绞痛了。
“湲，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沄看到湲痛苦的表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它还没有从湲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怎么能让湲轻易出事。
“帮我……帮我……沄！”湲满头大汗，虚弱地说，“帮我……找来红葵草，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快！”
“红葵草，你要那毒东西做什么？”沄不解的问。
沄看到湲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也不好多问，只好一头扎进海里，径直向海底的礁石滩游去，拨弄翻找礁石下的东西。
突然，一簇红色水草顺着海流摇晃着鲜红的触角，吸引了沄的目光。沄游到那株红色水草边，用礁石触碰了一下那鲜红的水草。立刻，红色的水草上所有的触角都缩了回去。那红色的水草立刻脱离了脚下的礁石，顺着海流飘了起来，红色的触手轻轻摆动了起来，仿佛跳着一曲舞蹈。
“红葵草，找到你了！”沄咧嘴笑了起来。
沄取出腰间的贝壳，把那个不停挣扎的红色小东西装进了贝壳带出了海面。
“湲，你要的红葵草拿到了，你可以告诉我灏汐和海魂戒的下落了吗？”沄从海底窜出海面，急切地把红葵草拿给湲看，急切的说。
只见，贝壳里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挣扎着，想从贝壳里钻出来。红色的触手从贝壳的边缘露了出来，发出恼人的“滋滋”声，鲜红的汁液一滴一滴从贝壳的边缘溢出。
湲心绞痛得厉害，看到贝壳里的小东西却是满脸的愉悦，仿佛在那一刻，湲身上的疼痛一下减轻了不少。沄不知道湲要做什么，但看着湲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也令沄毛骨悚然起来。
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穿破云霄，天空中，浓密的乌云里突然射入一缕霞光，之后，万道霞光齐齐穿破云层，海上的风浪也瞬间减弱了下来。
海水渐渐退出了北疆的领地，海滩上遗留无处残骸。溍看着海水退去，只能暂时罢兵，退回到海岸边。
“湲，你骗我，你早知道海魂戒的下落！”沄气愤地说，“我一定会告诉鲛王，你背叛了鲛王，背叛了海国。看鲛王如何处置你！”
“我知道我瞒不了你，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湲痛苦地哀求沄，说，“海魂戒在卑微的人族手里，我又受了重创。我是不得已，才委身留在北疆的。算我求你了，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到时我会在鲛王面前记你一功的，相信我，好吗？”
沄看着湲这般央求它，一直看不惯湲张扬的沄也解气了不少，想着湲的伤势不轻，量她也逃不出北疆这地界去，暂且相信湲吧！
“只是，你要红葵草有什么用吗？”沄不解的问。
“沄……你只要把……红葵草给我，我一定能……拿回海魂戒！”湲坚定地说，“沄，为表我的诚意……你可以撕下我的一片鲛锦交给鲛王，我对鲛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湲，你的薄翼鲛锦，我可不敢动！鲛王如此看重你，也有你拥有世间仅有的薄翼鲛锦的原因。若是鲛王知道我动了你的鲛锦，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沄畏惧地说，“好，我信你，我都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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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葵草，参见凝露照影•百草集《花魂草魄》之 海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