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野被风弄姿,舞起千重浪,有飘逸之美。在北中原这片土地上,金秋的金黄色应是稻的颜色。
早稻争着入仓。稻穗满身疲惫,早早地弯下了腰,它们在等待开镰声。种植较晚些的稻类,看上去身段笔直,色泽清新,它们不急于追逐成熟,还要长秀一段青春。
唯有高混(稗子在当地的别称)青翠挺拔,卓尔不群,显示出不可一世的野性美。它身后常被污名化,还是"败家子"一词的源头。它似乎不太在意,一味地疯长,并不惧怕被世俗道德去“修理"。
吸引眼球的,还有稻田中的稻草人。过去年代稻草人都是用草类扎束的,头顶上置个破草帽,腰间系几个杂布条,扮人躯鸟。那时,也看不出有什么风景来。当下的稻草人已十足的人类化,不但着装与扮相逼真,还有田间耕作的内容,演出的戏份很大,已上升为艺术,这让鸟们儿情何以堪,考验智力不带这样的。
这又让我想起了谷子,也就是常说的小米。在西部山区,有一些农家,在种植谷子时他们会有意地辟一块“鸟园",专供麻雀类们食用,其它谷地一律用“天网"遮住,免得鸟们贪吃。甚为和谐。
稻田看久了,你会想到它们的精华一一大米。
大米好吃,神圣,这至少在南中原过去的某个年代是这样的。我还经历过。
那年代,豫西南乡间常有一些操着南蛮口音的湖北人在村里游荡,他们肩挑大米,嘴里呦喝着:大米换黄豆啦!不多会儿,便有交易者凑上来,通常是一斤大米换二斤黄豆,没人觉得吃亏。各取所需,并少有口舌之争,有时双方还皆大欢喜,
大米的用处可大了,人们心目中它是圣品,受到很高的礼遇。它还是高档菜的别称。那时农家待客的菜类不多,瓜蔬有,但“硬菜"少,一年难见个腥荤。有人就打起了大米的主意。把红枣与大米和在一起放在大瓷碗里蒸制,出锅后再在大米上边撒一些白糖,一道“硬菜"就成了,这道“莱"还往往被摆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宾主食之欢畅。
米饭能当菜,现今想来绝对是件稀罕事,那年代不仅是真的,俺还吃过。
看稻田却想者吃大米,这也真够馋的,吃货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