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无章法的记忆
求医
村民饮食以五谷杂粮为主,难免染疾,这就引出“求医”一文。
据老年人记忆,解放前,村里有位大夫,即同族伯父张安祥之父,人称稳堂先生,生卒不知,略通中医之术。村民偶遇小疾,请他老人家把脉诊治,然后开方煎药,即可痊愈。
如遇大疾,村民则须出村求医。离我村最近,也最有影响,应该是于条沟村(位于我村东南方,距离约五华里)郭和(取其音),村民尊称:和先生。
据父亲记忆,请和先生,须牵驴,让先生代步。又及,和先生对治疗伤风、感冒、伤寒等疾病,有独到见解,疗效巨显。
离我村十余华里的麻会村(位于我村正东),有位远近闻名的大夫,名叫史善楼(取其音),因其名望与医术,村民请他老人家看病,须舆(读音为yú)轿代步。当然,费用也非同一般。
解放后,村民将大夫改为医生。记忆中,村里的医生是连丙公(取其音),他老人家祖籍庄磨镇坡头村,与祖母沾点远亲,中西都通,技术精湛,我有印象,人极和善,生卒不知。
他老人家走后,就是同族张俏有(二十三世)。我在吕梁工作期间,他还在任,职务为我村赤脚医生。之后改行务农,原因不知。
之后至今,为连医生女儿连小梅(在《同族叔父张天林》一章,有文字记载),依祖母“约定”,我应称其姨姨。如果她有名片,职务应该是:忻府区豆罗镇寺庄村卫生所所长。
也有部分村民,信仰白石村邢润根的医术。
实在严重的,村民只有进城(指忻州)住院,这是后话。如今,村民生活提高了,体质强壮了,得病的机会,非常偶然。况且,国家又有农民合作医疗政策,住院治疗,还按一定比例给予报销。
这样看来,村民真是幸福。
生意
说起村民“贸易”,解放前,或更远些,因无文字可考,我只能依据国史或县志推测:多数以自产粮食及其它,换回生活或生产所需品。
说起商铺,应该有。据异姓叔父邢成贵记忆,民国时期,邢子述老先生有里外三套院,邻街有商铺。这是最初的“贸易”记忆。
说到“从业人员”,这就多了。应该说,过去村民走口外,或“驻地方”,或“学徒”……用今天的词语,这些人就是“经理”之类的人物,最歹也是公司“业务员”。
解放后,村里有代销店,设在同族张保艮家。他老人家的年龄,介于祖父与父亲之间,与我同辈。因排行老三,腿有疾,村民习惯称其“拐三”或“三拐子”,人和善,对我有恩。
改革开放前,村民经济“单薄”,商品紧缺,购买东西还要“票、证、号”……对于那个年代的这些事,我深有体会。感谢改革开放:代销店被“小卖部”取代。同族祖父张矿和在原大队院开过,同族伯父张宣元在寄居处开过,表叔父邢双稳在他家开过……先后因效益不济而停业。
现在村里有两家超市:村东邢永康(小名三娃,与我同辈)在新宅临街处开一超市,村西同族张成根(与我同辈,年龄比我小),在旧宅临街处开一超市,夫妻经营,态度和蔼,邻村上下,都有客户,效益可观。
行走
可以想象祖先是如何行走的。过去村民外出,应该是靠脚行走。
据《忻州地区交通志》记载,隋炀帝北巡榆林(今内蒙托克托县),唐初对突厥出兵,就是从“秀容(今忻州)经唐林(位于原平市)、代州(今代县),出雁门关到马邑(今朔州北)……”。这条路,应该是当时的“官道”。始祖可能就是走这条路,来到忻州。
据老年人记忆,普通人家,无代步工具,只好靠脚行走。运输主要靠人力,用绳索捆扎货物背运。有钱人家,用驴骡驮运货物,以动物或车代步。所谓动物,也限于驴马牛。所谓车,即轿子。人常说,大姑娘上轿第一回,一方面说女子坐轿前为女孩,下轿后即成人妻。从行走角度看,可见轿子的稀罕与坐轿人的高贵。
据《忻县志》(243页)记载,清末民初,全县有八条集镇道,我村属庄磨道范围:由(忻州)城往南,到麻会后向西南,经豆罗、下佐,到庄磨镇,全长二十六公里。
到清朝,村民开始使用木轮车。民国时期,村民外出办事,坐铁轮车(也叫铁条车。由车辕、车箱、车轮构成,辕用榆槐木而制,车箱多用杨柳木。轮为木制,外挂铁瓦,用铁钉固定)。
1940年,部分村民使用小平车。
1960年左右,村里有了马车(也叫胶皮车)。少数村民使用自行车,成为村民代步工具。我在西沟水库读书时,我家还没有自行车,来回往返,全靠步行。
1962年有了拖拉机,主要用于农田耕作。1980年后,主要用于运输。
1975年修建的豆付线(豆罗至付家庄),如今成为村民外出的主要道路。尤其开通了公交(忻州至庄磨),更方便了村民生活。
参加工作后,在我记忆中,1984年左右,村民张润田、张五旺、张黄润、邢玉稳,四家租赁牧庄砂厂一辆东风140汽车:将牧马河豆砂,运往省城太原建筑工地,效益可想而知。
村民代步工具,依照社会发展,依次为:胶皮车(马车)、自行车、火车、三轮农用车、摩托车、电动车、面包车、小轿车……
写到这儿,想起一件事情:二妹在外村读书期间,一天早上,她急着上学,发现自行车胎没气,来到邻居张某家借打气管。进院先跟主人打招呼,因张某属晚辈,可直呼其名。张某在家问:谁家二牛(二妹小名)?张某老婆说出我父名字。随后张某说:那就没有。言外之意,其它人家二牛就有。二妹参加工作后,拿上工资第一件事,就是从供销社买了个打气管,才出了二妹那口“恶气”。
可见张某,并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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