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奇妙莫名奇妙的生物,会莫名其妙地难过,莫名其妙地生气。现在的我是莫名其妙地兴奋,莫名其妙地想给人打电话。真的是好久都没有给朋友打电话了。
我翻开通讯录,从A开始到Z结束,又从A开始到Z结束,停停又顿顿上上又下下循环了好几次,发现真的没有朋友可通电话。正如那些编辑好的短信在思虑了好久到底要不要发送之后,却最终默默地选择保存。无聊时翻手机短信,收件箱中清一色的是10086,草稿箱中满满的都是空白收件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想发给朋友的短信编辑好后都会保存到草稿箱,已成为了习惯,就像一直用右手刷牙的我突发奇想用左手刷牙坚持三十天后已从不适应到形成习惯一样一直保持着。打开QQ,几百号好友的头像闪烁光芒。把分组打开又关闭关闭再打开,朋友很多,当你找个人打电话时却空无一人,你遍寻不到。表面是繁荣的景象,实质是贫瘠的土壤。
也许你会说何必那么内敛,直接发过去打过去不就完了吗?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经历,就是你们是好朋友,一直没有联系。某一天你打了一个电话给朋友,他接起电话,你们聊着你的经历,说着他的故事,谈谈昔日的追风少年,然后突然间没有了话题。片刻静默略显尴尬之后,你又找了一个别的话题,聊着聊着又进了死胡同,又把话聊死了。自认为滔滔不绝能说会道的你在再也掌控不了当前的局面,于是你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通话之后你觉得心里曾经满满的甚至要溢出的汪洋大海在短短几分钟的通话时间内干涸了,空落落的空空如也。与此同时挂断电话的他还在纳闷:“今天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我们一直没联系,来电显示她的名字我都吓了一跳。”对,没错,我就是那个吓朋友一跳的始作俑者。
一直没有联系,一条短信一个电话突然发送给对方打给对方,会突兀,会无厘头,会莫名其妙。我以为好朋友可以一直无话不谈,后来发现我错了。我们身处不同环境,与不同的人物相遇,经历着各自的人生百味,失去长久的联系,没有了交集,何谈心有灵犀一点通呢?所以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谈本就必然。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喜欢看动态,看朋友们日常点滴,我乐此不疲地给他们评论一条又一条,似乎又成了一种新的沟通方式。你一言我一语,无关过去,不关未来,只关乎现在事件的本身,也只有在这时候还有融洽的感觉。因为发消息发着发着就沉默,以至于各种表情包都打不破;因为打电话说着说着就沉寂,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也是杳无痕迹。
现在我越来越不会和老朋友沟通了。
阿郑曾说:“要多和朋友联系,要常联系。”当时我还不以为意,现在我大彻大悟。爱情有保质期,友情也需要保鲜。时常联系,哪怕就是一两句话,却也能够给予友谊长久的滋养。
天南地北的我们,异地的友情,还有横亘在面前的时间与空间,像朝阳染透的云朵层层叠叠水墨画般铺陈交错。因为交错,产生联系;因为联系,拉近你我距离;因为拉近距离,所以才不会在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让你觉得不搭,我想要彼此面对面水到渠成般自然,虽然互相间隔了千里万里。
朋友小鑫说:“你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我一直是不主动的人。朋友给我发消息我就回,不给我发我也不强求,毕竟那样的果子不好吃。反正我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一直等着朋友来找我。看,我多么任性!对呀,任性如我,许多曾经的好朋友随着我的任性一点点疏离疏远,其实我本可以迈开步子伸手拉住她们的,可我倔强地认为她们会回来拥抱我。我的天马行空与世界的规则相悖,就这样她们留下渐行渐远的身影,再见面时成了陌生的点头之交。
当你看见从手里滑落的还留有你温度的流沙迎风飞舞漫天扬洒时你哭了,虽然没有风沙进入你的眼里。
以前总是冲哥给我打电话,末了他总会说:“我怎么和你缠?你说你怎么不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呢?”
“因为我知道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谁让你是姐呢?”
但是我知道不是每个朋友都能像他一般能容忍我的任性。事实证明我颇有些先知先觉能力,但我一点都不开心,因为这样结果让我无能为力。
昨天破天荒地和小倩打了个电话,她说她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该和谁聊天,也为此苦恼。
你也这样举棋不定纠结过苦恼过吗?
就像阿郑小鑫冲哥说的那样,要多与朋友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