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杜村——牛王庙的修缮
前段时间回家,目睹了老屋巷头牛王庙的重新修建,由此勾起了我对牛王庙的记忆和感慨!
牛王庙我们后巷人会习惯性的称她为庙huo,也许是地理位置的优势,也许是牛王庙的地位之高,巷里有啥公益性的活动,大家都会在这里集聚,就是现在牛王庙对面的那面墙上还会时不时的张贴着村里近来的讣【fu】闻。我的记忆中庙huo举行过结婚典礼的仪式,每年村里有热闹乡邻乡亲都会在这里提前排练锣鼓、秧歌,平日爷爷奶奶辈的长辈们闲暇之余会在这里侃大山、谝闲椽、讨论国家大事、絮叨家长里短。我们喜欢群居式的儿童会在这里席地而坐或打卡片,或玩石子,或跳方格,有时可以一天不回家……我们发散下思维会联想到:农业社时一大早队长半蹲靠在庙前的石墩上,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吐着烟圈,用懒散又熟练的腔调给大家分配一天的农活!
至于牛王庙为什么地位这么高,我想好多人不明白,因为她既不像观音菩萨那样可以普度众生,又不像武圣关公那样让万人敬仰,更不像财神爷那样受众人爱戴。我也是在老辈人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谈中,才拼凑出自己对牛王庙的见解和认知。
对于农耕文化底蕴深厚的农村来说,耕牛大家是再熟悉不过了,耕牛在家畜中,家庭中甚至生产队里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犁、耙、礳、碾、耧都离不开耕牛的驾驭,作为农耕时主要的劳力自然受到规格最高的待遇。农业社时,因为牛的丢失和意外伤亡,而使当事人坐牢、发疯的事例也不胜枚举。牛王作为主宰牛界的天神,更是受到农户无可厚非、至高无上的尊重、爱戴和敬仰。由于人们的重视,久而久之牛王庙成为了人们集聚和祭祀场所的代名词。也许是方言的惯性引导或者大家感觉两个字交流更方便,久而久之在后巷人嘴说得庙huo,就特指的是牛王庙了。
随着现代文明的推进,机械劳动逐渐替代体力劳动,耕牛拉车、犁地、耙地、碾麦、摇耧的场景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好多小孩甚至没有见过真正的万荣大黄牛。
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的进步,牛王庙也日渐衰落,慢慢淡化出人们的视野,牛王庙的庙宇在门庭冷落的状况下依然经受着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毫无任何修缮导致庙宇主体摇摇欲坠。那些牛王庙的常客也就是爷爷奶奶辈的长辈们在岁月的更替中,有的撒手西去,有的风烛残年,就算仍去牛王庙驻步歇息,也需要蹒跚好久才能走到!我们这些从小在牛王庙席地而坐的后生们,因为生活、工作的原因四处奔波,一年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去牛王庙了。有时就是路过,也是匆匆而过,最多10几秒的注视,真正静坐5分钟实属不易,就更不用说席地而坐一天半晌了。现在留下的只有看似清晰实则模糊的星点记忆。
牛王庙的坍塌,看似是庙宇年久失修后建筑物的坍塌,其实是农耕文化的一种落寞。
牛王庙的兴建,看似是农耕文化的修复,其实只是建筑物的一种修缮。
今日的牛王庙和往日的牛王庙,选址一样,庙宇建筑基本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散发的那种气息和彰显出来的灵魂,那种气息可以感觉到,但是描述不出来。主要还是缺少了人们那份虔诚至极、至高无上的膜拜!
出现这种结果,我们不用去研究孰对孰错,孰轻孰重以及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很宏观的说,这是一个时代的消逝,这亦是一个时代的开启。这是一辈人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这亦是一辈人蹬上了历史的舞台。
最后:愿彼此安好,岁月静好!
以下是农耕文化中几个场景的抓拍
夕阳西下时分,农户与耕牛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
耕牛的日常事务,拉磨盘,磨面、磨粗粮、粉干辣椒。
农忙时的耕牛拉碾子碾麦穗脱粒。
开春时耕牛拉木犁开荒耕种。
耕牛拉着木耙修整刚犁过的地。
耕牛拉着新式耧种麦子——俗称“摇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