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十八
一早被闹铃吵醒,也许该起床了,一按开手机,惺忪双眼看见的是一张几种颜色变化的矢量图,中间印着三个大字:“感恩节”。
冬天依旧是冬天,还是一样的冷,“感恩节”也没有让这一天暖一点。
学校的冬天尤冷,一下课基本都往寝室去,没有人愿意去别的地方多走两步受冷。往常周三只有我一人,然冬天开始,寝室熙攘。
这是周四,下课后,教室里陆陆续续走空了。抬头只见一人,嗯,又是你我了。
“走,带你去一家小餐馆。”南风站在窗户的一边,这刚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他的脸都在阴影里,但笑的十分显眼,加之周身长了一圈金色的毛毛的绒。
“走!”
南风说那是一家老餐馆,一个人去江边回来时,饥肠辘辘一头扎进的餐馆。他说那什么都有,忙碌的老夫妻,一排葱姜蒜的大碗,油腻的木桌,还有热气腾腾的面,应有尽有。
我们穿过马路,穿过街巷,穿过叫卖的小贩,穿过似层林尽染的树,在一排店铺里寻着。
“老板,来碗牛杂面!”一掀开塑料帘子,南风就这么嚷嚷着。这一声恍惚出现在我的梦里,熟悉,远离继而又带着笑色消散。
啊,那是上一次,吃火锅的时候,南风的脸若隐若现在雾气里。锅里扑腾着,我毫不顾形象什么的,拿出两根筷子在碗里跺齐,戳进锅里捞出来就往嘴里海塞,把面吃的哧溜溜作响,南风也赶紧捞起面来,两人头都不抬胡七八糟的大快朵颐一番,锅里菜剩下不少,面却捞得一根不剩。
“你饱没?”南风刚刚咽下嘴里的面,眼睛雪亮的看着我,“要不再来一份?”
“好!”
“老板,再来一份面!”。
那时候的南风笑意盈盈。
眼前的南风还是笑意盈盈。
我尤其怕冬,喜欢秋天也是因为秋天不冷不燥,这个冬季业已开始,可跟南风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寒,许是我的肚子里装着半个秋天的太阳,另一半则在南风肚子里。
大概南风是我最喜欢的人了,他是个傻子,他说我也是,所以我们臭味相投了。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