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江因为公务开车来到了文清所在的乡镇派出所。完事出来后,天色尚早,林江回到车上,发动了车子,但是久久没有开动,他在犹豫:来到她这里了,是否去看看她呢?从心里,他是渴望见到她的,可又怕冒昧,犹豫半天,心一横,来都来了,不看看她自己也是不心甘的。他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略有紧张地等待着,可是很失望,电话没人接听。林江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发动了车上,开往回城的路上。走了快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电话响了,林江接起来,是文清。“林江,你打电话来?”文清不确定地问道。“是,我来你们这里办了点事,还说你不忙的话,去看看你。”林江直截了当地说。这边的文清一下子楞了,她没想到第二次接到林江的电话,居然是他要来看自己。她有点惊喜了!她也不扭捏作态,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冲口而出:“你在哪里,我现在从学校往外走,我们路上碰头。”“好,一会见。”林江激动了,挂了电话,迅速掉头,风驰电掣般地向学校驶去。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路上相遇了,林江停下车,探头看着走近的文清:“上车吧。”文清点点头,拉开后门,坐了进去。林江又发动了车子,车子慢慢地滑行着。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一种温暖的默契悄悄在狭小的车厢里流转,他们似乎都感觉到了,透过后视镜,二人相视一笑。林江很是欣慰,他不知道为什么,才第二次见文清,就觉得他们之间是那么地自然和默契,他心里暗想:这就是所谓的投缘?文清看着前面端坐的林江,很是恍惚:这就是自己上世的遗憾和牵绊,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该怎么办?文清不知道。但文清清楚一点,自己绝不可能疏远他,因为她的心渴望靠近他!一种柔情从心底升起,文清不由自主地开口了:“林江,你都好吗?”林江楞了,他不知道文清指什么,但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的暖意。他的心震颤了,看着后视镜里她的眼睛,他清晰地回答到:“好!”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莫名其妙,文清不好意思地笑了,林江也笑了。之后的他们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就林江儿子的情况做了点交流,其实他们心里对这个话题都不以为然,似乎说得还都有点心不在焉。他们都觉得想要说的不是这个,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天色微暗了,文清最先反应过来:“林江,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好吧!”他们依依不舍地再见了,真的,是依依不舍!这是文清和林江当时共同的心里感受。
林江回到城里时天已经全黑了,一路上他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所包围,那感觉不止是高兴和喜悦,似乎还有点惆怅和依恋,这种复杂的情绪对于一向简单的林江来说是陌生的,是从未有过的。林江暗叹:人家都说四十不惑,没想到自己刚过不惑之年,倒是开始迷惑了。他直接把车开回了所里,所里已经亮起了灯,除了值班的同志,别的人都下班回家了。走进值班室,他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又嘱咐了值班的同志几句,他走出了所里。
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江又想到了文清,她这会干什么呢?吃晚饭?看电视?看书?……林江发现:刚分开,自己居然就开始想她了。掏出了手机,略一犹豫,他拨通了文清的电话,电话几乎立刻就接通了,耳边传来了文清那略带磁性的温和的声音:“林江,你回去了吗?”是,就是告你一声。”“好,我正担心呢,那快回去休息吧。”“好,再见!”“再见!”挂断了电话,一种巨大的狂喜包围了林江:她正担心我呢,她心里有我!林江很庆幸自己打了刚才的这个电话,但很快他就懊恼了:哦,忘了问她现在在干什么。可总不能再打回去吧。他无奈地挠了挠头。
林江的家在公安小区, 离单位15分钟左右的路程,是单位的集资房。说实话,能住进这里,林江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说拼资历,光这点集资,就让他倾尽了所有的家当。没办法,家里底子薄,虽然一直是省吃俭用,但积蓄微薄。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林江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近20年了,总算有个自己的家了。老婆君卿也开心地大叫:“终于不用经常搬家了,终于不再过那种顶席片,窜房檐的日子了。”那一刻,看着开心地妻儿,林江涌上心头的是愧疚:他们跟着自己受苦了!
刚走到四楼,就听到了君卿的大嗓门:“臭小子,还玩呢?快去写作业吧,看看你姐姐,你咋让我不省心呢?”林江敲门,开门的是女儿,他略有惊奇:“你没去上晚自习?”还没等女儿回答,老婆就嚷到:“上什么上?再有几天就高考了,学校让学生休息调整,我告过你的,看看,家里的事没一个操心的,女儿高考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放在心上。”林江略带愧疚地看着女儿, 说实话,他真的忘了女儿快高考这件事了。他亲热地摸摸女儿的脑袋:“那不错,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才能在考场上奋力厮杀。”女儿乖巧地点点头。转身回她的房间了。在厨房忙活的老婆又接口了:“厮杀?!你以为是上战场啊,是好好发挥,家长会上人家老师就是这么说的……”坐到沙发上的林江一声不吭,可是这会,文清那浅笑嫣嫣、温言软语的样子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扭头看了一眼犹自说个不停的君卿,林江忽然觉得好烦!
《小城故事》第11章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
- 今天听到一个道理:凡做过的都会留下痕迹,因此不要轻易动念头不要轻易做。 这个道理简直是太浅显易懂了,以至于常常会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