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育政策影我又回到了家乡,彼时的我已是贻笑大方的小姑娘。带着沿海的风土人情回到了县城,要开始在县城的读书生活。初来咋到的懵懂少年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一点也不夸张,真的是一切。
那天仿佛不太热,阳光却十分灿烂。舅舅带着我到了我的新学校,初次作为转学生回到家乡,有离开旧同学的伤心但很快也被这里的一切给冲淡了。班主任第一次见到我时说我一看就是一个很文静的姑娘,后来半年的朝夕相处,一定对自己当时的果断判定深感后悔。
毕业多年后,王同学告诉我:那天你转校来,我是第一个看到你的人,郭红(班主任)让我和老赵去搬桌椅,在校道上我老远看到你穿着一身肥大的校服,当时觉得这个妞特土。后来,王同学变成了班上第一个和我表白的人。这都是后话了。
那年插班的八年级六班是我后来回忆总结出的最喜欢的班,虽然是半个学期的一半入学的,但是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也受性格比较外向影响,我和寝室的姐妹们也相处的特别好,莫名就多了很多现在说的好基友。物是人非,在初二学期末后有些同学就再也没有来读书了,或者转学或者退学了,我们一度在寝室默默流泪,难舍难分。
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个暑假坐我后排的的男生给我打了一个假期的电话,我也莫名其妙的和他瞎聊了一整个假期,期间有次打来还被我妈妈接到。我妈说我以前很抗拒回老家,现在好像有点迫不及待等开学,她不懂我的懵懂心事,又或者是我不敢让她知道。
后来终于盼到开学了,心里满满的期待和激动,坐上了北上的绿皮火车。突如起来的分班让大家猝不及防,但是我倒没有什么,因为王同学和我分在了一个班。忘记了是学期开始的第几个晚自习,有人对我说 “有人在楼梯口找你“。我知道是王同学,我记得同学们都在围观,我们不得不从三楼的楼梯转移到了四楼。一个没有告白经验一个没有被告白经验,于是乎傻傻的询问了几句,就开始了懵懂又青涩的初中恋情。现在看来是不懂牛犊少年爱的炙烈,但是当时真的对我形成了一种困扰。我们坐在同一组,前后距离三排之隔,每每我转身和后座同学说话或者借点什么,王同学直直的眼神就看的我心里发毛,脸皮燥红(额,脸皮太厚并不会看到红色),实在是很难为情,后来持续了短短三天,我鼓起了十二般勇气告诉他“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并说了一些话应该是不痛不痒的,现在已经没啥印象了。后来他的挚友告诉我,说我给他带来了特别大的打击,所以他后来就不学无术了,当时的我还是很内疚的,(现在想想,额读完下面,你发现没有我啥事)。
王同学和我的恋爱关系仅仅维持了几天,就被我无情的扼杀在萌芽状态。那之后的初三生涯,我没有再谈过恋爱,但是我的住主任一直不相信,总利用夜自习对我们挨个单独进行教育“读书的时候就好好读书,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也和老师坦诚了我没有恋爱,但是他不信啊。 初三的班主任,对当时的我来说代表着浪漫与自由的。老班总是在夜自习的时候,背依围栏或者双手搭在栏杆上,点上一根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蛮吸引人的。据说带某班课时还被班上女同学写情书表白,这也是道听途说无从求证的八卦,在学生间传的沸沸扬扬。
夜自习的“无聊”时光里同学们都在埋头刷题,我自己总说是不习惯内地的应试教育,给自己的放纵找个出口,所以我无所事事,后来喜欢上了摘抄文章,体会诗句和段落中的情感,以此排遣我那“哀怨”的心情吧。
“哀怨”要从王同学和初二某班的小姑凉恋爱说起。在和我分手后不久,王同学火速找到了新恋爱对象。速度快到令人咂舌,下课后可以看到,某初三年级三五成群的男生走向初二年级,和小姑凉在阳台你依我浓,对于当时在窗边轻轻一眼就可以瞟到的我来说是很困扰的,因为那会儿我是喜欢王同学的。 王同学和小学妹的感情也不知在何时又桥无音讯了,通过班里八卦消息得知是分手了。后来班里位置大洗牌,我终于远离了王同学,开心夹杂着遗憾。
王同学又恋爱了,同年级不同班的姑娘,我也制造机会路过他们班看过那个姑凉(好操心、好八卦),可能也想看看他喜欢的又是什么样的姑娘。现在的记忆里模模糊糊应该是个,个子小小、比较文静的样子。王同学和她的恋情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知道: 王同学又又又恋爱了。
这回变成了我隔壁寝室的菇凉,同班同学。这回并没有人跟我说大家都刻意避着我(感谢大家的关爱)。有一次下了早自习大家都去吃饭了,我说不舒服没去吃,模模糊糊在桌子上趴了好久,又是邻窗的位置,就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野草随风飘到,金黄的一片片的像书本里的麦浪一样,隔着布满铁锈的窗栏,远处有个水库,数学老师总是说我们“这道题都答不出来!那边的水库没盖盖子~”。就这样趴了好久,班里静悄悄的,我准备起身,一回头碰到王同学和新女友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又好像是亲在一起。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既尴尬又无语,起身便出去教室,记得那会儿的秋天特别冷,我站在走廊的拐角吹了好久的风,想要自己清醒清醒,奈何只是精神清醒了,内心还是个傻子。第一次觉得早自习的休息时间怎么那么的长,长到我被风对的发冷。
那之后也就安静的度过了一段时间。在某次考试后分座位,很不幸的与王同学坐了前后位,本不是我座位正后面,他强行与他的同桌互换了。那段时间经常给我写小纸条,和我讲和之前那些菇凉恋爱的事情,我突然变成了长姐的模样,教导、安慰,唯一不敢交流悸动的心思。
期间穿插了好多搞笑的小故事。历史老师是个中年大妈,每次提问王同学不懂,都要提问我,引得全班同学都跟着起哄。 后来没多久就要毕业了,毕业前我记得他生日给他买了件T恤和一盒速食意面充当生日面。当时特文艺,觉得送个礼物留个念想吧。后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穿着这件衣服我们一起拍了毕业照。
我问过他高中要读哪个学校,他说没决定,家里想送他去当兵。考试结束后,学生们都从学校收拾行李回家,依依告别。毕竟下一个学期我们将奔向不同的学校,不同的教室。我记得那天我走的特别晚,校园里已经没有其他学生了。可能是秋天的景色太萧条,以至于在三蹦子送我回县城的路上,我还是没忍住眼泪,默默哭泣,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可能是对这地方的不舍,也是缅怀我这段不知该如何总结的青春及懵懂爱情。后来我一度觉得,我的初恋好像并不止那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