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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农历除夕，江南第一人民医院，心外科专家诊室。主任医师王波盯着桌上刚换的DELL显示器，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天，他在网吧里收到初恋女友分手的QQ消息，那台显示器就是这个牌子。
二十年了，即使再遗憾，也该让它过去了。
“主任，外面来了一个病人。”护士小黄推门进来。
有病人不是正常吗，你领进来就是了，有什么好讲的，莫非还有甚么八卦消息，算了算了，忙了一年，听个八卦放松一下吧。
难得见到主任有听八卦的心思，黄护士小跑到主任身边，一副我有秘密要汇报的样子。
这小姑娘，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也不知道避讳，每次说话都要靠这么近。是我丧失了男性特征，还是以为我耳朵聋了。
“有话就说，不要靠这么近！”
黄护士只好悻悻退后一步，悄咪咪道：“主任，我刚去上厕所，看到有人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你猜怎么着？”
“......”
啊！又来这套，最烦这种语气！算了算了，还是不听了。
王波拉出键盘，将手上放到上面，一副准备工作的样子。显示器上的时间是14:37，再看看系统里的病人列表，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病人了，看完这一个，他决定给师傅介绍的那个女孩子打电话，然后相亲，结婚，生孩子。那些高中、大学同学的孩子都上初中了。
“主任！”
黄护士跺脚，但见到主任无动于衷的表情，只好继续说道：“外面那个病人家属就是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那人。”
她还没说完，咚咚咚！敲门声传来，诊室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女人。黄护士连忙用眼神示意王波，这女人就是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那个。
女人身后又进来三个人，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推着他的两个女人一个看着五十岁左右，另外一个初中生模样。
王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蜂拥而入，找他看的病都是疑难杂症，问题不小，家属想要陪同进来很正常。只是，当他抬头看见那个先进来的女人时，完全愣住了。
刘妍，怎么会是她！一个二十年没见的人，一个朝思暮想的人，一个同在一个城市却不敢去见的人，一个刚刚还想要放下的人。
女人似乎见惯了男人这个样子，微笑说道：“王主任，您好，我丈夫昨晚突然开始心绞痛得厉害......”
此时，王波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没听清她到底在讲什么。
她面容精致，皮肤细腻，看着像三十刚出头，从身上穿着的衣服，手上拿的爱马仕提包可以看的出来，物质生活是很富裕的。王波忍摸了摸鬓角的白发，他知道刘妍老公很有钱，要不当初刘妍母亲也不会极力撺掇刘妍和自己分手。
只是，王主任，难道我已经老到让人认不出来的地步了吗，还是说我看错了？
“刘妍？”王波试着喊了一声。
这个梦里千万次呼喊过的名字。
“王主任，您，认识我？”女人脸上有疑惑表情。
听这语气，似乎真的不认识我。难道，这世上有同名同姓还长得这么像的人，双胞胎？不可能啊，他和刘妍从初中到大学都是同学，她家里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长得太像了，他的心完全乱了。过去种种涌现心头，甜蜜是短暂的，痛苦的记忆时时折磨着他。他不敢相信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有一种直觉，她一定就是刘妍。只是，她为什么要叫我王主任呢，难道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绝情且健忘的人，我也是他的初恋啊！
“王主任，王主任。”
轮椅上的男人开口了，他看起来有些瘦弱，皮肤很白，头发浓密且乌黑。
王波的目光落在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上，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是她选择的伴侣，与她共度每一个夜晚的男人。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亲密无间的细节，这些细节如同一根根针，刺痛着王波的心。
他回忆起他们曾经共有的纯真时光，那时的他们约定，将最珍贵的第一次留待毕业后的夜晚。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毕业后的她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拥有了属于他们的家庭和生活。
王波的内心充满了疑问和痛苦：是否因为没有跨过那道界限，他便失去了拥有她心的资格？她是否已经将他从记忆中抹去，用一种几乎残忍的方式，将他排除在了她的新生活之外？
愤怒和无助在王波心中交织，他感到自己被背叛，被遗忘。他想要呐喊，想要质问，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深埋在心底。
王波感到一阵窒息，他的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仿佛要突破肉体的束缚。愤怒、背叛、失落，这些情绪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张无法逃脱的网。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如同他此刻纠结的心情。在一片混乱中，他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风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同他心中破碎的声音。
“啊。你是......”
那个推着轮椅的老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黄阿姨！”
王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她是刘妍的母亲。哈哈，哈哈哈。既然她妈妈都来了，她一定是刘妍无疑了。
“哈哈，王主任！哈哈，王主任！”
笑声低沉，又有些恣意。
“主任，主任，你怎么了。”
黄护士可从没见过主任这个样子，主任虽然平常不苟言笑，但有病人在的时候，他都是很亲切的。她上前拉住王波衣袖，提醒他还有病人在诊室里。
“刘妍，你真的是刘妍。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波，王波，你的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初中同学，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了？”
“王主任，您别开玩笑了。如果您是我的同学，怎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同学会里见过你呢？对了，您叫我妈黄阿姨，难道您认识我妈？”
笑话，我能不认识吗，分手后我去找过你多少次，每次都是被你妈妈拦下来。同学会，是啊，同学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去参加过同学会。我是不敢去啊，怕见到你。每次只是想起你就心痛到无以复加，更何况去见面。为了避免知道你的消息，我几乎和所有的初中、高中、大学同学断了联系。
“呵，早知道王主任是我同学，我就不去找王院长了，呵呵。”女人一边说，一边回头去看自己的母亲。
“同学就好，同学就好，小妍，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让小----王主任看看小棠吧。”
虽然还是满腹疑问，但母亲说起丈夫的病，还是让刘妍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来。她将病历本递给王波，但王波却是一副痛苦纠结的表情，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黄护士见状，上前接过资料：“主任，既然是您的同学，您先看看资料，我带这位女士和病人去那边做个基础检查。”她看了看病历上的名字，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道：“李小棠先生，请跟我到那边先量个血压和心电图。”
王波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病例，下意识将信息输入电脑，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条件反射。显示器里跳出病人的详细病情。他很快就进入医生状态，当他从这种沉浸的状态出来时，他已经有了结论：病人的心脏问题很大，需要做心脏支架手术。这个手术是他最擅长的手术，或者说，江南省内甚至全国范围内，他都是这个手术的首屈一指。他松了一口气，每次看完病例，发现情况处于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这让他觉得轻松。
不对！我为什么要给他做手术，难道这些年辛苦磨练技艺就是为了救这个夺走自己初恋的人吗？多少个夜晚，我甚至幻想过亲手将他杀死的场面。如今机会送到眼前，自己不需要动手，就可以实现愿望。对对对，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不接这个手术就可以。哈哈哈哈。可是，如果明明有能力做这个手术，却不故意不做，那，那我还算是一个医生吗？不不不，没关系的，就这一次。况且，我既然对病人怀有恶意，还是避嫌不做手术的好。这种情况下，本来也很容易出医疗事故的。医疗事故，医疗事故。如果我接了这个手术，然后，医疗事故。不不不，这是不是做手术，这是谋杀。一个濒死的人，一个该死的人，我只要袖手旁观就好了。何必......
“主任，主任？”
这是小黄护士的声音。
“王主任？我老公的情况怎么样？”
这是刘妍的声音，老公，多么亲密的称呼。怎么样，还能怎们样，该死呗。
“我看了他的片子，需要安装支架。”
“王主任，您真厉害，只看片子就能判断出来。之前王院长也是这样说的。”
“王院长？”
“王院长是家里的长辈，也是他告诉我们来挂您的号的。”
这是什么意思，院长打了招呼么？好大的权势，呵呵，这回谁也不好使。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了，把你认成一个以前的同学了。”
“哦，没事没事。”
没事，哼，我看你老公是有事了，反正这个手术我是不会接的。
## 02
王波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好像黄护士在后面追，刘妍也追出来了。
不过，谁追也没用，这个手术我是不可能做的。
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走向地下停车场。掏车钥匙的时候，他摸到了手机。
还要不要给院长介绍的女孩子打电话呢？还是不要了，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害别人了。原来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见到刘妍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么多年，都只是自欺欺人的罢了。都说时间会治愈好一切，怎么到了我这就不生效了呢。只是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让父母更加失望。本来都答应了他们要去相亲的，难道又要食言。不想看到他们眼中那失望的表情，别人找到抱上孙子、孙女，隔壁小学同学的儿子明年都要上大学了。前些年他们还唠叨说趁着他们年轻可以帮忙带带孩子，这几年也不说了。父母年纪越来越大，就算现在马上结婚，生孩子，他们也没精力带孩子了。都说养儿防老，人老了之后，又能有多少念想呢。可是，即使只是想要一个孙子、孙女这样简单的愿望，我也不能满足他们。我也不想啊，我已经努力克服自己的心里障碍，可是真的好难。再难也要克服，作为儿子，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
他正准备拿出电话给那个女孩子打，电话铃响了。
“院长。”
“王医生，我听说你拒绝了李小棠的手术？”
“李小棠？”
“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跟你说，他老爷子是退下来的省卫生厅厅长，虽然已经退下来了，能量还大的很。这次的手术做好了，你这个副主任的副字就可以去掉了。”
“院长，我......”王波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事情说出口，难道说他是我的情敌，我巴不得他死，更何况为他做手术。
“别跟我我我了，就这么定了，明天，马上安排手术，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嘟嘟......”王院长直接挂了电话。
原来是厅长的公子，怪不得命这么好。只是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非得要抢我的女朋友。主任，主任有什么稀罕的，要我去做手术，我宁可继续当这个副主任。
他钻进车子，启动车子。
电话铃又响起来。
“你怎么还没来？”
电话那头是院长咆哮的声音。
“院长，我今天真的有事。”
“什么事？”
“这不是约了您介绍的那个女孩子一起吃晚饭吗？”
“哦，你约她了，她怎么没跟我说？”
“昨天刚约的，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放屁！”
“您怎么还讲脏话呢。”
“她就是我侄女，住我家，我早上刚见过她，你根本没联系过她！”
“这.....您不是说她是您远方亲戚么！”
“你赶紧给我过来，我现在就去你办公室等你。”
“院长！”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院长，我肚子不舒服！”
“嘟嘟嘟......”
诶，这次把院长给得罪狠了。算了，以后再好好表现吧。回家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也许醒来发现这不过一场梦呢。反正自己被噩梦惊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就当是换了一个新梦境。
呜呜呜，又是电话。
难道是院长还不肯放过我，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啊。咦，是师傅。
“小王！你在哪里？”
师傅的声音有点着急，难道是他出什么事了？可是早上还在主任办公室里看见他，好好的啊。
“我在停车场。”
“你现在马上来办公室。”
“师傅，什么事啊。”
“你来了再说。”
“师傅，难道也是李小棠的事？”
“知道你还问，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院长的面子也敢驳斥。我告诉你，李厅虽然退了，也不是你我能随便招惹的，更何况他当年还帮过我的忙。”
“师傅，真不是我故意不想做这个手术。我真是有特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师傅，您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结婚。”
“这跟手术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李小棠的妻子。”
“你说李小棠的妻子就是你那个前女友？”
“嗯。”
“师傅？”
“行，我知道了。”
“嘟嘟嘟......”
连快退休的师傅也出动了，这下应该结束了吧。总之，不管是谁，也别想让我接下这个手术。
呜呜呜，电话铃再次响起。
还没完没了了，我到要看看是谁，这回我是铁了心了，谁来也不好使。咦，一个陌生电话。来电显示是老家那边的电话，难道是父母在老家出什么事了？
王波赶紧接起电话，可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声音传来。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千万别是医院的电话，千万别是医院的电话。如果是父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难道是因为我明明能做这个手术却不做，是老天在惩罚我。有什么惩罚为什么不直接落在我的头上，要落到我父母头上。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不，老天爷，如果有什么惩罚还是冲着我来吧。不不不，一定没事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自己这纯粹属于关心则乱。好吧，如果不是医院的电话，父母没事的话，我还是回去做这个手术好了。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您好，王主任，我是刘妍。”
是她。怎么会是她。是啊，凭什么不能是她呢。院长也找了，师傅也找了，她肯定知道我是最适合救他老公的人。为了她亲爱的老公，她怎么能不打这个电话呢。至于说我的电话号码，以她的能量，只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呵呵，只是这么些年，她为什么从来不打一个电话，一个电话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句解释。哪怕只要给一个理由，随便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她亲口对我说，我又有什么不能放下呢。或者，她只要说一句对不起。也许，她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她的选择正确无比，厅长的公子和乡下来的穷小子，选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只要爸妈的身体健康就好。
“我现在回办公室，我会尽快安排手术。”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但以后再也不会了，就算她不打这个电话，我也会回去接这个手术。向老天爷许的愿，那是一定要还的。
## 03
过年期间，王波把父母接过来和自己同住，因为回老家需要耽搁一些时间，所以他做完李小棠的手术他就直接请假了。
正月初十，心外科主任办公室。
“主任，你终于回来啦，喏，我的喜糖。”黄护士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喜糖递给王波。
“哦？你终于下定决心啦，是之前那个老同学吗？”
“嗯！”黄护士难得腼腆一回，重重点头。
王波竟然在她点头的动作里看到她那心底仿佛要溢出的甜蜜。他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直嫌弃他没房没车没前途吗？”
“嘿嘿！”小黄护士一挺胸，拍拍自己的胸脯。
王波有点无语，这小姑娘可真是没忌讳，好端端的......
“咦，护士长？”
“哈哈，主任你这观察能力太差了，半天才看出来。我的升职公告明明是和主任你的一起发出来的，难道你就没有关心一下吗？”
“啊，恭喜恭喜，过年太忙，我没看邮箱。”
“主任，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次这么顺利不？”
王波沉默，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李小棠的手术很顺利，他一出院，院长就向他保证，自己的升职一点问题都没了。只是他没想到，那家人的能量这么大，连住院期间照顾他们一回的黄护士也跟着受益。也不知道小黄知不知道她是因为谁升的职。
“行了行了，既然升职了，就好好工作，你还有什么事不？”
“主任，你真没劲。”
“哟嚯，升职了就是不一样啊。敢顶嘴了。”
“嘿嘿，主任。我这里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不？”
“不想！”
“主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可以稍稍透露一点点给你知道，是关于李小棠那个家属刘妍的。”
王波本来都想直接赶人了，他最恨这种说话说一半的聊天方式。但是听到刘妍两个字，他的内心又开始不平静起来。
难道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莫非刘妍终于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看那天那个样子，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彻底忘记自己的初恋呢。又或者说，她根本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愿意提起这段记忆罢了。如果她想起过去的事情，来找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不会的不会的，她现在有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家庭幸福，生活美满，老公的病也被我治好了，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呢。我这样想只是自寻烦恼罢了，看看人家在卫生系统能量，凭什么要来找我呢。况且，我已经下定决心，忘记过去，要继续向前走了。
“主任，主任，你在听么？”
“什么？”小黄护士的声音打断王波的思绪，他猛地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主任你没记错，那个刘妍就是你的同学。”小黄护士气呼呼道，“说了半天，你半天都没听进去，算了算了，我走啦，我还要给院长送糖呢。哼！”
“小黄，小黄。”
任王波怎么呼唤，黄护士的身影也没有为他再停留半分。
天！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小黄到底说了什么。刘妍当然是我的同学，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是怎么确定这件事的？小黄虽然八卦了一点，但她的消息一般来说还是比较准确的。
.....
一年后，初中同学会。
“好你个王波，你这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死党小溪狠狠地捶了王波一拳。
“小溪，你这拳也太重了，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说！你怎么想起回来见我们了，今天不交代清楚，让你躺着回去！”
“还能因为什么，之前没结婚，没连见你们呗。”
“你结婚了！娘的，结婚也不叫我，我没你这个朋友。”
“这不是看你们都忙么，再说，我也没摆喜酒。就是双方家长一起吃了个饭。”
“弟妹呢，你怎么不把她带来。”
“怀孕了，在家休息呢。”
同学们陆陆续续过来，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要或重或轻地捶他一下，最后他还被罚了一圈酒。其实大家能这么对他，他反而感到开心
酒过三巡，一个女同学突然说道：“王波！你和刘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要么你消失，要么就是她不在，都这把岁数了，搞什么鬼。”
王波一直留意，刘妍确实没来，他刚才问过小溪，她去年也没来，往年她每年都来的。
“她不在关我什么事。”
“嘿，我这暴脾气，那你这么多年不出现是为什么，你给我说说，你们那点事情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王波无言以对，只好认罚一杯。
她不来，是不愿意再见我，还是觉得没办法面对我。不管是什么，好像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