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台老旧的冰柜制冷时总是发出很大的动静,每当一段时间的制冷结束忽然安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突然惊觉,原来它发出来的声音是那么吵闹,原来这个屋子应该是如此安静的。这种感觉在黑夜里尤其明显,当屋子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翻来覆去怎么也找不到的睡意好像一瞬间就会涌上来,但还没等这份睡意让我入眠,新一轮制冷的噪音又开始了。我又继续翻来覆去等它结束,就这么一轮又一轮,一直到我困到屏蔽了任何声音。
或许睡意跟它也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一直以来就是生活在各式各样的噪音之中。有人对噪音敏感,有人对噪音熟视无睹。
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同班同学,且叫他H。他就是一个对噪音十分敏感且深恶痛绝的人,尤其在他认真学习的时候,任何声音都可能使他烦躁,于是每一个跟他同桌过的人多多少少都因为“发出噪声”而被他训斥过。这里说的噪音包括,打哈欠声、快速翻书声、按动圆珠笔声……诸如此类。我就是因为哈欠声而被他说的那个人。
隔壁班也有这样一个人。按理说,这样的小事情一般只有班里的那几个跟“当事人”来往比较多的人才会知道,但我们之所以都知道是因为,她因为忍不了噪声,直接不来学校选择在家中自习了。不过她这个行为也算是情有可原。我们那时正值高三临近高考,但偏偏学校改建的工程也进行得如火如荼,正对着我们教学楼的那一栋楼正在拆除,每日上课都能听到挖掘机“突突突”的声音,有好些时候我们都听不到老师的声音,气得老师扒在窗户边就冲着工地喊:“一会儿再弄!孩子们上课呢!”。确实有用,但也就顶事那么十来分钟,没过多久窗外又有开始突突突。老师气得青筋暴起,但又无可奈何。
一直说着别人,其实我也有忍受不了的噪声。那就是在我睡觉时候别人大声说话。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因为制造这个噪音最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妈。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呢,我妈跑进我睡觉的屋里来,开始跟屋外的人喊话,看到我被惊醒,还要来一句:“你醒啦?”,不然呢?我是死掉了吗妈妈,况且我看她那个音量,搞不好死了的都能给喊活。还有一个令人气到头顶冒烟的场景是,我正酝酿睡意马上就要见周公的那一刹那,我妈好像神兵从天而降“哐”地一声把我的门打开,大声问一句:“睡了吗?”!。
妈妈,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问,你应该问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