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奇]书名(11)

第十一章梦蝶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出师表》

“东海?”徐清如奇道。

“正是。”侍卫道:“这是玄奇先生的意思。”

“好,那你与皇上回报,说我即刻动身。”

第二天清早,徐清如得到消息,说那位执扇公子将在东海现身。而消息来源则是号称料事如神的玄奇先生。东海浩瀚无际,而玄奇先生所说东海乃是一个地名:位于东海之滨,齐鲁大地的北端,三百年来,黄河夺淮入海,这东海镇据闻乃是黄河故道。

徐清如走到隔壁,轻扣方问渠的房门,心里又是另一番思量:玄奇先生这老头整天神神叨叨的,且不说当年他饶了紫影等人一死,惹出今日的祸端。昨日自己协同方、赵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将一干人等再抓回去却又有人回报,说是玄奇先生表示:“这些人已经没用处,该按律处刑了。”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眼看这些家伙越狱而出,抢了灵剑门的秘籍又险些砸了中州楼的场子,闹出天大的动静,如今他倒不做解释,犹如没事人一般。合着留他们一命就为了让自己再把他们逮回去?

房门打开,方问渠今日也换上了一身低调的行头,看来他倒对出远门有所准备。谁知徐清如上下一打量,连连摇头:“方先生,朝廷请您查案,不是请您去说书,您这一身打扮活像刚从书院回家的先生。这长衫最为不便,若是与人争斗,还未出剑便能扯出一个口子,还有这布帽,完全就是累赘,你平时练剑的时候难道就穿这个?昨日乃是计策需要,你我二人稍作打扮也就罢了,此去东海路途遥远,届时风餐露宿,衣物若成了负担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她评头论足一番,显然对方问渠的着装甚为不满。

“我平时练剑就穿这个。”方问渠苦笑道。

“哦~”徐清如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家伙的门派可是出过个不顾刀斧加身而先去捡帽子的人,想起他昨日与紫影交手的情形,当时自己虽忙于布阵,但也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用赖驴打滚就能躲掉的招式,他非要多转个一圈半圈只为求个规整体面,简直迂腐到了极点。

徐清如道:“方先生既然不愿屈就,那我也不勉强,是你自讨苦吃,可别怪我没提醒。”二人都是年轻人,虽然信念迥异但志趣相投,一日客套过后,到了第二日徐清如的措辞难免随意起来。

方问渠却始终不敢失礼,他见徐清如今日一身便装却依然难掩国色天香:“徐大人一顾倾城之貌,当然穿什么都好看。在下一介匹夫,只为求个不惹人厌,还望大人体谅。”

徐清如唤来小厮,吩咐将自己在花雨阁时所穿的衣饰和方问渠的黑衣妥善保管,办完事便来取。她望着小厮远去的背影,叹道:“这以后,花雨阁怕是回不去了,瑟逸的身份也不能再用。”她此番为了子午扇,暴露身份,牺牲颇大,没想到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大人不必介怀,这远播的艳名,不要也罢。空乏其身乃天将降大任之兆,这东海之行,必有收获。”

听了方问渠这番适得其反的安慰,徐清如微微苦笑:也就是自己脾气好,换了别人早已转身离去。她想起玄奇先生的事,问道:“先生认为玄奇先生所料不差,贼人必在东海现身?”

“不错,不过大人似乎多少有些怀疑。”

“你相信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之事?况且,这玄奇先生也并非百试百灵。小时候,他来家里,我拿着红白小球背在身后让他猜,他却是猜之不透。”

方问渠心想,自己小时候遇到玄奇先生可只会缠着他买糖葫芦,倒没想过刁难一下,看在糖葫芦的份上,方问渠辩护道:“但天下大事,却没一件能够出乎他的预料。”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连两年前六合门那事,他都算的一清二楚。”

徐清如也压低声音:“这么大的事情,他要真算出结果来,怎么不提醒六合门早做提防,那也不会死伤惨重了。”

“高人行事总是有他的道理,如今多猜无异,倒不如去东海碰碰运气。”

二人一路聊着,出了中州楼。却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自然是内卫府为二人东海之行置办的。江湖传言一向是:跑长途,马车比轻功好。纵然二人武艺高强,到了这一步却也不能免俗。

徐清如左右张望:“怎地只有马车,没有车夫?”

方问渠指指自己,道:“看来我就是那车夫了,他们倒是懂得节约人力。”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方问渠专修御术,所谓御其实也就是驾马车,但是单单能御使马车是不够的,所谓“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所以后经麟剑历代研究,便演化成“木桌挡暗器”这样的技能。对于主修专业,方问渠自是驾轻就熟,他手握缰绳,想起后座的人儿,仔细想想,给夫子驾车的子路先圣其实也没那么值得羡慕。

徐清如看他这身打扮来驾车有些好笑,掩嘴之间,方问渠回过头来:“徐大人坐稳了。”一声吆喝,马车踏雪而去,。

方问渠专心驾车,徐清如四顾环视,二人一路无言。不多时便出了秣阳城北,来到江边回銮渡,寻舟渡江。虽然大雪刚过,但此处长江以北驻扎着扬州卫二十万大军,供给全靠江左重镇——秣阳城,这回銮渡和对岸的浦洲渡便是扬州卫的官渡,是以渡口船只往来算得繁忙,二人令牌在身,下车换船,自是无往不利。二人到得船上,行至江中,只见江天一白,两岸滩涂平坦,偶有高崖壁立凌风,恍若铁骨征人枯守岁月更替。

想起目的地本是黄河入海口,站在舟首的方问渠道:“江水浩荡,奔流千载从未听闻有改道之说。自禹治九鼎以来,黄河却连年泛滥,沿岸百姓苦不堪言。”对于总也治不好的黄河,中国人总是又爱又恨。

“帝都附近的黄河上游,湍急难渡,常有百姓不分寒暑,拉纤为生。”徐清如坐在船尾,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拉纤?”

“船只遇到水流湍急之处难以逆流而上,这时船主会将几根纤绳系在船身上,雇人身背绳子另一端,在两岸拉船前行。”徐清如解释道。

方问渠从未听过天下还有这等奇事:“黄河巨浪滔天岂是凡人所能抗衡?”

“为了生计,纵然抗衡不了亦无他法可想,力量不够,便用皮肉顶上。干这活儿,若是稍有疏忽,掉入大河被巨浪卷走的事也并非罕见。”徐清如的声音平平淡淡,无喜无悲。

方问渠道:“若是我二人顺利完成任务,还请大人回到秣阳城后奏明圣上,就说问渠归程往涂山一探,望能从禹帝治水遗迹揣测妙法一二,或能偶有所得以利万民。”

徐清如笑笑:“先生懂得水利?”

“不懂。”

“那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好了,师尊往日曾遍寻此道藏书,我亦略有所知。”鹤归老人的弟子当真是百道皆通。

方问渠不知该说什么,回头间,二人对视一眼,心下都已了然:纵然信念不同,家国天下之心,一般无二。

此际,徐清如忽然察知不对,不知不觉间,周围已全是江水,竟连一艘别的船也见不着。这回銮渡到浦洲渡的航路繁忙,之前在渡口还有许多人往来,行至江中央断不至如此凋零。她赶忙向划船的艄公看去,只见那人不慌不忙摘了斗笠,露出苍白的脸色和蜡黄的牙齿:“二位,黄泉路上见。”言毕,竟将一柄匕首刺入胸口,仰面栽入江中。

方问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看到船底一个大洞,泊泊向船里漏水。这下傻子都该明白了:这艄公将二人带离航线,在船底凿了个暗洞,江面辽阔,他们行至江中,离两岸俱在百丈以上。这艄公自尽,船只沉没,又无其他船只能够搭救,这是让二人有死无生的作为。不消说,这艄公与那执扇公子定是一伙人。

眼看这小船转瞬要沉,二人互望一眼,都在想求生之法。

“你会水吗?”徐清如问道。

“一点点。”

“我不会。”纵然百道皆通之人也难免有所疏漏,北方长大的徐清如还真就不会水。事到如今,她愈发觉得对手实在可怕,子午扇,不会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上竟有这么多弱点,而对手居然比她自己还要清楚这些并加以利用。她看了一眼方问渠,纵然水性超群之人也难以游至岸边,若是再带上个不会水的,必然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对别人,她此际定会说些“你不用管我,自己逃走。”之类的话,但想来这方问渠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自己要是开了这个口反倒会给他“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教育一番,等他说完,两人估计也就喂鱼了,倒不如不开这个口。她看到方问渠腰悬逝夜剑,顿时计上心头。

徐清如本在船尾,一个飞身来到船头,玉足一踩船沿,将沉未沉的舟子立刻竖了起来。她俊俏的下巴对着方问渠微微上努,后者立即会意,二人随即运使轻功跳了起来:二人水性虽然不佳,但轻功还是可以的。虽然这世上没有轻功水上漂的本事,也没有能够左脚踩着右脚飞起来的人,但有了这艘船,一切也都好办了。

方问渠凌空倒转身子拔出逝夜,自上而下剑花迭起,木舟立刻化作一片片木板飞入二人怀中,二人将怀中木板丢至水面,踏之而起,在空中再扔第二块,以此反复,不一会便临近岸边。徐清如身子轻巧,先上了岸,那厢方问渠却帽子一歪,将欲掉落,他伸手去扶却没注意脚下踏的木板一滑,立时掉进水里,好在此处离岸边不远,他赶忙游上岸来,但衣物湿透,颇见狼狈。

想起自己早上那番建议,但看方问渠这般模样,徐清如此刻却不便落井下石:“江水寒冷,先生最好还是烤干衣服,再行上路。”

想起刚才的情境,方问渠尴尬难耐,他连忙摆手:“不必不必,小小挫折算不了什么。此次贼人图穷匕见,欲取我二人性命,凶恶异常。还是赶紧前往东海,以免生变。”言毕,稍整衣冠便行。

他这么说,徐清如自是不便多言,她追上方问渠的脚步道:“我本以为这回銮渡是官渡,该安全一些,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在扬州卫的眼皮底下混了进来。往后不知还有多少天罗地网,我看,这官道最好别走了,不能总是让对方掌握我们的行踪。”

“正是。”

二人的行囊本放在舟上,刚才情急之下盘缠细软自然是随那艄公一起沉入江底。此刻不走官道,避人耳目又无行囊,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二人以太阳辨向,荒山野岭间行了一日。眼看夜色降临,穷山恶水没个尽头,温度却渐渐降了下来。身上的水一直没烤干,方问渠的外衣此刻已冻得硬了,麟剑内功并非纯阳一路,他此刻不免冻得瑟瑟发抖,倒还不忘迈着大步前行,定是打算不眠不休,夤夜赶路,这正是对“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好的诠释。

徐清如见他可怜,心下不忍,想来东海之行虽然紧急,但要是还未交战就先冻死个帮手那可是大为不妙。

“方先生,今日突遭变故,我有些乏了,此际天寒地冻,我二人不若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作打算如何?”其实对于徐清如来说,千里逐行,不眠不休犹如家常便饭,她此刻这么说自是为方问渠着想了。

方问渠心想:徐清如的养父位列三公,从小定是极尽宠爱,纵然天赋异禀,但毕竟是官家小姐,这般昼夜兼程确实委屈她了。便在哆嗦间道了声好。

天冷的第一等要事便是生火,方问渠出剑砍些山林中的枯枝败叶自是不在话下。二人将材料拢作一堆,方问渠找出个小树枝抵在树干上在手心间来回搓动。

徐清如奇道:“你这是在干嘛?”

“尝闻古有木燧之法,今日途穷,权且一试。”却见他搓了半响,这树干上连个烟都没有。

徐清如笑笑:“几千年前的老法子了,哪能这么好用?”她从袖子里掏出火石,一碰即燃“这傍晚时分多有野兔觅食,我去碰碰运气。先生且宽座,烤烤衣服。”

方问渠呆坐片刻,便除下外衣,靠近火堆,没想到这衣服已经如铁板一样立了起来,俨然可以当作盾牌使了。少顷,徐清如拎着一只兔子回来,想来耳朵攥在他人手里的滋味不好受,那兔子兀自挣扎不休。

“交给你了。”徐清如将那兔子抛给方问渠,后者慌忙抱住,险些给踹一鼻子灰。

看方问渠一阵手忙脚乱,双手合拢之下,作势向兔子的脖颈使力。单看兔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尽是悲哀,大约知道是死期将至。然而过了半刻,却看那兔子还在胡乱踢蹬,想不到这方问渠宫廷御厨一般的手艺竟然不会杀兔子?

徐清如看在眼里,示意他把兔子给自己,随后,她转过身去,拾起块石头,对着兔子的脑袋砸了下去。她取出随身短刀,扒皮放血,开膛破肚,手法竟颇见娴熟,可见确是露宿山林的久了。

她将处理后的兔肉又还给方问渠,道:“孟夫子曾言说‘君子远庖厨。’我本以为先生厨艺高超,该是是个例外。”

方问渠接过兔子和短刀,讷讷道:“‘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天性使然,纵然学了厨,但这庖我实在是学不来。况且我学厨除了供奉师长之外,却还有些自己的想法。”方问渠在中州楼做菜时,庖解之事都是请别的厨师代劳。

“愿闻其详。”

方问渠麻利地用短刀将兔子的细骨一一剔出,将肉串在树枝上,烤了起来,他指着兔肉道:“我们为了自己存活必须要食用其他生灵,这是天道使然,我等无能为力。但我惯常见到,许多人杀了生,却又不珍惜这些生灵的牺牲,自己胡乱打理一番,便端上桌,名之曰‘菜’。食客难以下咽之际,免不了浪费许多,这些人却又怪罪食客暴殄天物,浪费食材,殊不知,这最初浪费之人,正是他们自己。试想,这只兔子奉献自己的性命为的是我们能活下去,虎狼食兔,每每风卷残云,不留剩骨。而作为打理之人,却不尊重它的付出,随意施为,岂非既无人性,亦无兽性?我学厨,也是为了能对这些死去的禽兽有所交代,以精雕细琢和食者夸赞,成其厚葬之礼。夫子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当是此意。”

徐清如听了这些频频点头,看来这方问渠倒也并非死读书之人,间或会有些自己的想法。她开口道:“说起来,以前在家里,也曾读过先生的高论。”

“哦?”

“《游颍川怀晁御史记》,在皇城的书院里传颂一时,书匠也大多不信这文章竟是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手笔。”汉代晁错官拜御史大夫, 是颍川人士,一生为国为民,他施行的政策损害了藩镇的利益,有诸侯起兵造反打出“诛晁错,清君侧”的口号。景帝无法,只得诛杀晁错以稳定局势。方问渠这篇游记,自是游今怀古之作了。

“年少轻狂时的游戏之作,贻笑方家。”

“我记得文章里好像有说道‘奈何豫州气短,颍流不古,诸夏神器往复,难得始终。昔者晁错受戮,世皆薄汉帝寡恩少义,盖不知其舍人君之道以全臣节也。’”

“大人记性真好,一字不差。”

“非常有意思的观点,在先生看来,君王若是成全臣下流芳百世的美名,纵然施以腰斩,作臣下的也该感恩戴德。”

“书生愚见,妄议朝政,还请大人莫怪。”

“只是不知晁错本人会不会这么想。”

方问渠沉吟片刻:“古人之意,不好胡乱猜测,这个问题恐怕得等我有朝一日与晁错同样的处境才会知晓吧。”

兔子烤熟,方问渠的手艺自然不会差,二人分食兔肉后便合衣睡去……

竹林幽闭,古树参天,涧过木桥,鸟鸣虫噪,桥边有三间草庐,三面相合。他从庐中醒来,但见屋内柜具齐整,竹简陈列,其中有经传史籍,天文地理。自十五岁起,这些书就一直伴随着他,未有一日闲过。

想起来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前些时候有位长者与他说媒,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说自己的女儿长得不大对付,但颇有才学见识。自己想了想便答应了,毕竟把个人问题解决了以后才方便治国平天下,他也知道,村里早有闲言碎语:说他相貌堂堂竟愿意娶个丑女为妻,不是眼瞎了便是有所图谋。然而这些闲话也并没有说错,他确实有所图谋,这未来岳父在荆州的地界上还是有些人面,有朝一日也许能找到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不过对他来说,才华确实比容貌更加重要。

他听见敲锣打鼓的喜乐,童子拉开门帘,他便看见新娘子的竹轿已来到草庐前,但那新娘子竟以一块红布罩着自己的脸庞。也难怪,长得丑自然要藏拙,他迎到门口,谢过轿夫,将新娘子接回草庐。想来自己一文不名,有女孩愿意下嫁已是极好,又何必在意什么美丑呢?他揭开盖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绝世容颜!

那女孩吐了吐舌头:“我散出谣言,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喜欢以貌取人。还有,我刚才看到,你门口的水车似乎做得有些问题。”

“姑娘,不,夫人有意指教那是再好不过。”他暗暗发誓,此生必定出人头地,以报这奇女子青眼之恩。

……

方问渠渐渐醒来,东方既白,他敲了敲脑袋,这般露宿荒野确是头一遭,眼前的徐清如睡得正香甜,他自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自己成亲是不是意味着现实里也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了呢?梦里的事情醒来后总是记不真切,仿佛有些人似乎唤自己作“孔”什么的,他笑笑,也许自己在梦里是位衍圣公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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