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向来是最谦虚的一门学问,它有一分证据便说一分话,于是在未找到充分证据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可以猜想却不可以妄下结论。
2018年3月14日,也就是植树节过后的第二天,霍金先生去世了,微博、朋友圈里四处转发着“伟大物理学家逝世,天空多出一颗明星”的消息以祭奠这位伟大人物。
实际上,我与众多凑热闹的网友一样,对霍金先生知之甚少。所知道的无非是高考素材里讲到的霍金先生身坚志残,虽摊坐轮椅,却仍坚持物理研究。再有就是他的著作《时间简史》,不过只是久闻其名,从未亲启。中学语文课本上节选的霍金先生的一篇讲稿中的一句话却让我印象颇深。原来霍金先生被身体拘束的灵魂一点都不呆板,反倒是幽默可爱。原话是——“当然,科学预言也许并不比那些巫师或预言家的更可靠些。人们只要想到天气预报就可以了。”其实,类似的幽默警句文章里随处可见,不过因平时生活中天气预报给我留下了极其恶劣印象,这句才引起了我的强烈共鸣。
霍金先生的逝世消息直接激发了我去拜读《时间简史》。先生的著作早于1988年便出版,但却是先生离世之年我才购书学习,实在惭愧。终于我决定要学习一下先生的著作,可最后不过是只入皮毛,难以深入。看得最明白的还属出版说明、译者序和前言以及最后的辞谢,中间的主要内容反倒是走马观花,似懂非懂。但购买此书绝不后悔,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生存空间模型步步转变让人深感宇宙变化的无常。本书一开始讲宇宙图像引入了“乌龟塔”模型——一位老妇人说,世界是驼在一只巨大乌龟背上的平板,乌龟一只驼着一只,形成一个乌龟塔。作者引入此例并非是取笑,而是以史为鉴,说明科学从古至今的不确定性,后来的地心说、日心说、无限空间说的更替更是确认了这一点。科学的不确定性好像消磨了科学家们探索宇宙的意义。如果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不可知的、终有一天会被推翻的,那么我们现在所说的月球围绕地球运行,地球围绕太阳运行又有什么意义呢?其实,我是谁?我从哪里来 ?时间是否有尽头?宇宙是否有未来?这些疑问都是源于人类“好奇”的念头,要说意义,最直接的便是满足了人类的好奇心与求知欲,间接的还有在探索过程中研发的一些可转为民用的科学成果,例如更营养可口的太空蔬菜、家家可见的电脑、近年兴起的无人机等等。
科学的不确定属性一方面提醒着我们要继续钻研,不断完善已有定论,宁一方面也警告我们不要盲从权威,毫无主见。“亚里士多德的传统观点认为,人们依靠纯粹思维即可找出所有制约宇宙的定律:不必要用观测去简言之。这样,在伽利略之前,没有一个人想看看不同重量的物体是否确实以不同速度下落。”对于一个文科生来说,“两个铁球同时着地”的生活哲学意义远远超过其物理意义。从众糊涂简单,独立清醒难。
思维定式和害怕承担风险使我们看不见或不愿看见宇宙万事万物间的不确定性。“一般认为,宇宙要么以一种不变的状态存在了无线长的时间,要么以多多少少正如我们今天观察到的样子在有限的过去创生。”“甚至那些意识到牛顿引力理论导致宇宙不可能静止的人,也没有想到提出宇宙可能正在膨胀。”由此可见,要想在科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敏感的洞察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是相当重要的,有时科学家们能靠着蛛丝马迹展开想象的翅膀,遨游苍穹。
不确定并非唯意识论。值得警醒的是,科学与宗教老是互相纠缠。双缝实验以及不确定性原理,最后给出一个结论居然是——人的意识会影响观测结果。在还不清楚观测工具到底对观测对象有怎样的影响的时候就把责任推给意识,这不是可笑吗?我购买的《时间简史》插图本里面有张颇具戏剧性的照片——1981年霍金先生与教皇保罗会面。照片旁注写到:“在1981年参加在梵蒂冈由耶稣会组织的宇宙学会议时,我对于宇宙的起源和命运问题的兴趣被重新唤起。当天主教会试图对科学的问题发号施令,并宣布太阳围绕着地球运动时,对伽利略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几个世纪后的现在,它决定邀请一些专家做宇宙学问题的顾问。在会议的尾声,教皇接见所有与会者。他告诉我们,在大爆炸之后的宇宙演化是可以研究的,但我们不应该去过问大爆炸本身,因为那是创生的时刻,因而只能是上帝的事物。”这给我的感觉是宗教的权威一步步被科学瓦解,如今只好向科学妥协。
书中的一些术语还是让我头大。既然难以读懂就需要反复阅读,这样每次的阅读都会有特别明显的新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