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教育沉思:台大的傅钟为何21响?
文|文中子(微信公众号:焚书人)
前几日,在一本《民国旧梦》的书中读到,民国时期有一家杂志曾请当时的一些文化名人谈他们梦想中的中国。有人便总结到:中国梦“有甜梦,有苦梦,有好梦,有恶梦,有吉梦,有噩梦,有奇梦,有妖梦,有夜梦,又有白日梦”。其中胡适先生深切渴望早日实现中国的教育梦。
教育是中国人的世纪之梦,而新中国成立以来,教育之路坎坷曲折,终于到了新时期教育步入了正轨,但一系列的“钱学森之问”却无人能回答,泱泱大国自居的中国人沉思良久却难寻出路。记得近年来,国家提出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学的雄伟目标,“世界一流”向来是我们彰显大国风范的方式,只不过这样的标准不知在可否?据一份美国的统计数据分析,清华大学可以排世界第一,只不过它的标准是按每年培养的博士生人数, 数量似乎一直是我们的利器....我不是要故意唱衰中国的教育,而是想我们的国人能深深的思考下我们到底要怎样的教育....
当今的社会氛围喧嚣浮尘,急功近利,连教育这样的处女地或象牙塔也被染指。看现在的教育,总让人感到有一瓶又一瓶的催生素在往学校里倒,不知道教育是办出来的还是激出来的。走捷径,抄近路也一直使我们的强项,不过想教育这样的软文化,我想还是很难吧。为什么我们总是有种等不起的态度,可教育又岂是逼得出来的。难道一向以沉稳厚重的中国人就不能静下心来安心的办一场教育吗?古语云: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善治国者,无赫赫之名。蔡元培先生也说过:办平淡无奇的教育,一步一步,实实在在的办学。
潘光旦先生曾这样谈教育:人都有一种内在的智慧,而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在耳濡目染中启发这种智慧。在大学的校园里,有一种不成文的说法,一所大学好不好看看它的青苔多不多。尽管这样的说法缺乏逻辑,但是我们常以为文化的积淀是至关重要的,它是无形的资产。有人会说北大清华百年老校,文化积淀丰厚。可是这样的老校却培养了一批批浮躁的学生,以至于钱理群先生慨叹:我们北大培养了一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背后其实就是一种急功近利,自了汉的表现。
记得徐志摩先生在谈剑桥对我的影响说到:“我不敢说受了剑桥的洗礼,一个人就会变气息,脱凡胎。我敢说只是,就个人来说,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我的自我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在美国我是上课,听讲,写考卷,在康桥我忙的是散步,划船,骑车,抽烟,闲谈。真正让人睁开眼睛,热爱知识,从而脱胎换骨的是崇尚吸烟,聊天的英国教育和英国文化。英国是个了不起的国家,它那‘有组织的生活’和‘有活气的文化’是牛津,剑桥造就的,它那伟大的政治家,学者,诗人是被‘熏出来’的 ”。
也许快能培养能工巧匠,而大师却难以寻找,如果这样,我们的“钱氏之问”,“邓氏之问”终究将悬而未决,并且学生们的“空心病”又开始蔓延.....
台湾大学校园的傅钟每天只有21响,是著名学者傅斯年定下的,他这样对台大的学生说:“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3小时用来沉思....”,也许真正的教育是我们都能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浸润,感受做人的智慧。而不是把所有人都造成一种特别的机器。
那一次在谈梦想中的中国时,矛盾先生这样说到:“对中国的将来,我从来不做梦想,我只努力认识现实,梦想是危险的,这年头,存着如何如何梦想的人,若非冷静到没有气,便难免要自杀”。而我终还是存着一丝希望吧,希望国人能真正的办一场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