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初步显示,C君是昨夜十一点死于钝器撞击头部,但是头皮表面并没有任何伤痕,说明钝器之上包裹着柔软的布或者与之相似的东西。按照截肢的规范性来看,凶手并不是惯犯,但作案手法非常老练,应该谋划了很久。而且,凶手的作案过程并不能由一个人完成,那两个人是一起做的案。”
“所以其他的几个人呢?”
“目前的线索还只有这些,不过,有可能是失踪还不一定。总之在没有找到他们之前,尽量安抚家属的情绪。”
“收到。”
K君的录音文件〔Z.RECord.mp4〕
嗨,K医生,唉,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囚徒困境对我们没有任何效用的啊,作为一根绳子上的两个人,我们同生同死。但这些夜里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尽管正常梦醒后很难记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那个警察递进一张纸进来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梦里的一切。那不是梦,是我想忘记的那些事情。人类自身心理的应急机制总是趋利避害,我越想忘记那些梦境的细节就变得格外清晰。但我在白纸上写下那些字的时候,我把所有的记起来的感觉让我疯狂,最后我吃掉了那些白纸,但如果你问我,我不介意分享那些故事。
“说。”
你的录音设备开着吧,虽然我是一个能够承担刑事责任的成年人,但判刑也有基本法是吧。好,如果我说的能够帮助你们判刑的话,我愿意说出来,毕竟那是我和他共同的心愿。哈哈,看你这副样子我就想起了原来的自己,我们杀人真的只是为了杀人而已,哪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认真来说C君死于一场“意外”,毕竟他一出去就没有回来了。不过,是我和M君共同制造的“意外”,“意外”的制造很简单,我们切断了厕所的电源,他在半夜在去厕所的路上被钝器不断的击打头部,剧烈的疼痛与晕眩使他甚至还没有发出惨叫,就被M君杀死。当然,最后尸体的运送分为两个部分,你们找到了吧?不过其实因为空气中太重的血腥味,截肢的时候差点被发现呢,最后还好,安稳的埋到了江边的一块土地上。那个时候距离L君的死亡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我们同时感到了时间的迫切,回程的时候一种焦躁的情绪弥漫在M君的脸上,我知道,事情会变得更快了。可是,可是,可是,嗯,那以后的那些记忆变得模糊了,以后我梦到了你再来问我吧。
“所以他的另一半呢?”
你们还没有找到吗?看起来他还没被抓到呢。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想用囚徒困境从我嘴里撬出话来呢。现在我也让你们也如愿了,不是吗?不过你真的相信了他在那些莫名其妙的邮件里留下的线索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我看了都难得找出关键来啊……那个连我想起来都觉得变态的人,真是连梦到他都能打个哆嗦啊。
K君的自白:
然后他笑着在我面前毫不自知地打了个哆嗦。我看着他脸上那个仿佛恶魔一般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拿着手里的录音笔,慢慢地走出了病房。走出那个充满压抑的房间后,我浑身的汗如下雨一样往下滑落,止不住地战栗。因为那个恶魔一般的笑容始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口卡,M君有消息了吗?”
“暂时定位不到,但一小时前线人透露可能在东城一个俱乐部属的别墅里。”
“先布网吧,他应该是不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