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鸟欲飞先折翅 展翅高飞当自强
徐 宏
初中毕业那年,我以本地区第二名的成绩考入曲靖师范学校。对于我这样一个既无靠山又无金钱的农家孩子来说,在学校里除了刻苦学习和认真攻读外,没有更多的想法。
从进入学校哪天开始,我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孜孜以求地汲取知识的甘露。这一切都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不久,我被推选为班长,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涯里,数次被评为“三好学生”以及“优秀学生干部”,在班主任何老师的鼓励下,参加全国师范类大中专院校作文竞赛也屡次获奖,这些荣誉曾使我得意洋洋,但每当想到自己的家境,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不能骄傲,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三年来的辛勤打拼,加之自己的谦虚好学,我赢得了班里同学的尊敬。毕业分配在即,校方有一项规定,凡在校期间,品学兼优的学生可由班主任推荐,经学校考核,保送到高一级师范类院校深造(保送名额仅占百分之二,也就是说,我们班只有一个名额。),而且在深造期间,学费全免,并提供伙食补助。这在当时(八十年代初)无疑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但要得到这个机会,除了同班同学的信任外,还有班主任这关,学校这关,层层叠叠,错综复杂。作为一个追求上进的青年来说,我非常想得到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机会。我的班主任是一位比较正直的教师,他在班里宣读文件后,开始让学生无记名投票,全班四十八人,我竟然得了四十六票,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班主任按照班里同学的意愿把我报给了校方。在一个微风送暖的黄昏,班主任找我长谈了一次,谈我的家庭以及我的前途,并鼓励我上大学后一定要更加刻苦努力,报答社会。当时,我被何老师诚挚的语言感动得热泪盈眶,频频点头表示,一定不辜负老师和同学的厚望。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推荐期(对同学们来说也许并不漫长),校方张榜公布,我的名字排在第一位,看到红榜的那一刻,我激动得泪水直流,在几个好朋友的撮合下,我从羞涩的囊中抠出两张“大团结”,同他们到馆子里“搓”了一顿,以示庆贺。
眼看就要毕业了,同学们为了分工忙得热火朝天,加之学业已修完,教室里、宿舍里空荡荡的,只有我这个“不担心”分工的人独守空房。
毕业典礼那天,校方公布了第二次推荐红榜,我依然榜上有名。接下来几天,毕业分配的名单也已确定了,同学们纷纷洒泪告别,奔赴各自的工作岗位。校园里一天比一天安静,最后只剩下红榜上这七八个未来的“天之骄子”在校园里游荡。据校方透露,学校党政部门正在考察我们的情况,本着为上一级学校负责的原则,还要张榜公布一次推荐名单。
十多天过去了,天之骄子们有些沉不住气了,有的“跑”回家,有的“走”亲戚去了,惟有我无依无靠,只有以书解闷。
难挨的日子终于过去,当第三次公布红榜时,红榜上再也见不到我的名字,我在红榜前欲哭无泪,徘徊良久,就像展翅欲飞的雏鸟,被狂风无情的吹折了翅膀……当晚,班主任和我彻夜促膝长谈,帮我“抚平”了心灵的创伤。第二天,在那几位热心的天之骄子的帮助下,我打好背包,在“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的谆谆教诲中,踏上了我的漫漫长途。
十多年过去了,凭着坚强的意志,锲而不舍的追求,我在一所农村小学辛勤的耕耘,伴着煤油灯的亮光,从每一个季节的深处打捞自己多年的心愿。我边教书边复习,终于带着满身的乡村气息,走进省城圆了自己的大学梦。四年大学生活,徜徉在知识的海洋,我一边完成学业一边笔耕不辍,出版了我的第一本诗集《镶在云边的花朵》,并陆续发表了散文诗系列《多情的日子》;与《云南日报》的编辑杨启云先生合编出版了云南大学生抒情诗集《飘在故乡的云》,与《云南教育报》的编辑田振荣教授合编出版了教育论文集《云南省中小学教育教学论文选》等。大学毕业后,我如愿以偿走出农乡,调入市重点中学,并且与多年前哪些天之骄子们并肩工作,在工作中赢得了他(她)们更深一层的敬重。
多年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多年前的推荐真象(我的深造名额被一位县长的千金顶替了),即使如此,我并不气馁,因为我坚信,要想飞得更高,必须自信、自立、自强,同时,我也为自己这十多年来的努力奋争而欣慰----我没有为此而患得患失,丧失自我,而是很好的把握住了自己。在此,我真心的祝福那位县长千金一路走好,因为前面的路正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