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方圆看世界 世界就在方圆中
——在益都雨点长篇小说《北河东去》研讨会上的发言
四川省作家协会作家、评论家 税清静
我在三四年前就阅读过益都雨点长篇小说《北河东去》，算比较早的读者之一，看的是电子版，当时叫《南江東去》，还提出过一些不成熟的意见，经过这几年的磨炼，现在终于看到纸质版的了，感觉很亲切很熟悉，这熟悉不只是小说本身，更是小说中的人、事、物和所反应的方圆思想。从《北河东去》从电子版本到纸质版本的这个磨砺过禹程，让我一直在思考，其实小说题材选择不外乎写自身的经历、别人的故事，或者对某一事物的发现以及启发启示。《北河东去》这部小说，正是来自于作者对一枚中国传统的小小铜钱的观察所受的启发。
十几年前，谈起“官场小说”，几乎人人都能说出几本，从王跃文的《国画》起，官场小说这个在古代就并不少见的题材又再次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并掀起了图书市场的热潮。看的人多，写的人更多，结果就出现了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现状，不少网友甚至抛出了“官场小说并不在文学之列”的说法，以至于现在几乎遭到了封杀。这个曾经出版商的宠儿、读者的最爱，是否真的只能靠噱头占有市场的一席之地？只能被当做“职场秘籍”、“攻略手册”，而与文学很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个人觉得，是因为写这一类题材的人只注重了噱头，比如某某官员是如何贪的占的？如何与女秘书女下级女学生睡到一起的？等等。一味去满足甚至追逐低俗口味，而放弃了作品的文学性与思想性，甚至把自己等同于路边桥洞厕所文化，这样的作品自然而然是要被封杀的。
而《北河东去》的成功正是得益于他日常生活中的观察发现与启发，一枚中国传统的小小铜钱，就引发了他对“天体之道”“人生之道”的方圆文化的哲学思考，于是才造就了这部方圆文学，个人认为，作者的这一独特发现和独特创作，于文学、于社会的贡献，是不可低估的。所以我给他总结为两句话：“透过方圆看世界、世界就在方圆中”。这是《北河东去》独特的题材选择而收获的思想性和哲理性。所以，《中华文学》杂志将《北河东去》定位归类于“中国第一部方圆智慧长篇小说。”是非常正确也非常准确的。
為什麼古铜钱币中间是方的？外面是圓的？这本身就是一门哲学，那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古人认为“天圆地方”， 所以庄子讲要“天人合一”，由此构建了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主体。犹如铜钱，而内方外圆，正是中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的有型表达。方圆哲学思想，充分体现出古代先贤的智慧光芒。正如李顺治先生所思所想，方圆二字，既是“天体之道”，也是“人生之道”。方，即：为人的信念、骨气、规矩、品德；圆，即：处事的豁达、灵活、韬晦、进退。方圆有致，是经典中的经典，哲学中的哲学，智慧中的智慧，五千年的生存法则浓缩其中，被公认为是做人的成功心法，做事的至高学问。
王跃文曾经说过，自己写官场时，刻画较为切肉切骨，而不是滑皮而过，肯定同我曾在官场有关系。但是，文学不是对生活的剽窃，而是依据生活的虚构。虚构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源于生活的艺术重构。益都雨点与王跃文一样，在青白江政坛，也曾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仅在青白江区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位置上就呆了十多年，在区委党校常务副校长岗位又是很多年，不说桃李天下，那也是见怪不怪了，正因为有了这一线的经历，才能写出栩栩如生的官场人和事来。小说从市长欧阳城家里书房突然出现了一把“神秘紫砂壶”——天圆地方紫砂壶开篇。作者从自己熟悉的背景和环境入手，虚构了三个同学，并通过这两个人物的成长轨迹来诠释方圆智慧。陈想、吕东和王君，三人怀揣着相同的梦想来到南阳大学，同读于新闻专业。三人都喜欢方圆哲学，成为同窗好友。毕业后，三人都被留在北河市，带着不同的希望，走上了各自不同却又类似的工作岗位。被人称为“陈圆滑”、善于圆滑之术的陈想在江城区政府办公室作秘书；有人誉为“吕橢圓＂、为人处事方圆有致的吕东在江城区偏远乡镇作党委秘书；被女朋友叫为“方脑壳”、方正有余不会圆润的王君先在南阳日报当记者，“老乡”欧阳城调任南江副市长后，出于信“老乡”考虑让他改行担任了欧阳城的秘书。由于对方圆哲学理解上的不同，加上性格上的差异和环境上的变化，三个人经历了不同的命运。小说以陈想的官海浮沉和“雅贿”为主线，又用天圆地方紫砂壶予示陈想人生悲剧作结尾，穿插吕东方正有型、圆润有度，最终功成名就，以及王君的方正有余、圆润不足，最后堕落自杀，从侧面巧妙地展现故事地 的人文魅力和风情特色，客观地反映反腐斗争的艰难曲折和错宗复杂，全景式揭示方圆有致的深刻哲理和现实意义。故事情节惊心动魄，流畅大气，引人入胜，发人深省。
我觉得益都雨点在写作时，更多的心思或许并不是只着眼于故事的结构和冲突，而是希望它也能直指人心。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国家繁荣强盛了，国人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城市与乡村的面貌更是让人有沧海桑田之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在这四十年的事渐渐被人遗忘，当我们这一代人老去，激情的四十年终将隐入历史深处。我们可以用各种设备仪器和各种类型的文字来记录这一段时间，但是记录的内容永远少于遗漏的，特别是那些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情，那些激烈冲突的思想，绝大多数会被湮没于时间的苍海之中，很难寻到踪迹。所以，基于这一点，我觉得把《北河东去》归类为励志型的“方圆小说”，又为何不可呢？就拿陈想来说，想要改变命运想要有一番作为，自然没有错，只是要选择走什么样路的问题。现在每年七八百万大学生毕业从校园走上社会，当他们离开学校的那一刻，实际上是最迷茫的一群人，既有青春期特有的忧愁，也有现实压力造成了巨大困难。所以，我认为，益都雨点塑造的人物的人生经历对于那数百万毕业的大学生都有着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当然，不仅是毕业大学生，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我们要如何学习运用方圆哲学思想呢？还是那两句话：
透过方圆看世界
世界就在方圆中
谢谢大家，再次祝贺研讨会圆满成功。
税清静，四川射洪人，四川省作协报告文学专委会副主任，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作品有：长篇報告文学《新丝路》，评论集《文学＂鸡＂因论》，长篇小說《大瓦山》全文刊登于《中国作家》2017年第6期，获多项全國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