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间苟延残喘无可奈何。”第一次听《南山南》是在2015年5月25日的清晨,民大课堂,我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塞着耳机神游,想起由喜爱的字句搜来的歌还没来得及听,就打开了《南山南》,然后一下子陷了进去。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天空出奇的灰,从一楼的窗口望出去,只有天空空无一物的灰暗,像极了从高三那密闭的窗台眺望到的风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努力和背弃了那么多心事,时光一挥手自己依旧一无所有地端坐在记忆的角落里,无所谓失去,无所谓得到,只有密密麻麻的一无所有。那样的意识令自以为独立而坚强的自己,在热闹的课堂偷偷抹眼泪,“穷尽一生做不完一场美梦”,“大梦初醒惊觉荒唐了一生”,那样的词句惹来一阵一阵难以自持的坏情绪,整理好情绪后用这两句词写了一首凝聚那时心境的一首诗:
没有风吹过,花与叶木楞着脸,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只得
同铅色而阴沉的天空比沉默,
我把这画面留进有你的目光里。
拒绝看见忧愁的阴影,如同拒绝看见
一朵索玛开在城堡,一只山鹰停在高楼,
我把所有的心事写进阴天,
你是否像我,大梦初醒惊觉荒唐了一生。
回路蒙上一重灰白,像天空一样,
漫漫又无穷无尽,像陈旧的歌谣,
在记忆深处唱着悲恸而孤独的旋律。
时间一分一秒舔噬伤口,吞没我,
我把所有的心事写进阴天,
太阳一露脸,我又只剩下了笑容。
忘记多久开始,喜欢用诗歌记录自己的心事,或许迷恋那种一笔带过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懂的安全感。
『二』
第一次看《南山南》mv,是在英语听力课,所有人都在听听力,我一个人躲在靠窗的位子,用音悦台看mv。我不知道歌写于何时,mv拍摄于何时,只知道mv中的马頔有张超乎我想象,与歌词毫无关系眉清目秀的脸。我以为他会像大冰一样严谨而洒脱,有张游历江湖淡然而略带沧桑的脸。亦或像宋冬野,像赵雷。他却长了张我想象中阳光,干净,温文尔雅又有点体育生味道的脸,满足了年少时对命定之人的所有幻想。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少年不会有忧伤,不会写出这样悲伤的歌词。当马頔在空旷而黑暗的幕台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只有一盏灯温暖着他的深情时,我真的相信了人生而孤独,每个人内心里都有个外人无法窥见的另一个自己,安静,幽默,亦或悲伤,都是与生活中截然不同的生命体。就像在文字里寄生的自己和在生活中疯癫的自己难以相知一样。那时候,我对自己说:“妮空,你也去学吉他吧,为了在去看海时能面对海水悠悠的寂寥给自己唱一下午的歌谣,亦或有朝一日在丽江熙熙攘攘的街头弹唱自己的欢喜哀愁。”可是我也知道这只是另一个自己的美梦,和想力足生存的自己毫无关系。有些梦只是梦,那就让它一直美丽又哀伤地梦着吧。
我没有像以前喜欢一样东西一个人,就要知根知底,欢天喜地跑去查他的资料,和关于他的一切。我只是反复地看mv反复地感伤完后,安静地退出视频。不带任何的悲喜。时间把我拉扯得超乎年龄的淡然。遥远而无法相拥的故事,不去想念就不存在失望。有些故事讲到这就算了吧,毕竟那时的心境是喜是悲都难在重复,毕竟有些心事和故事真的无人感同身受……
『三』
马頔说: “我写过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独自在海上飘飘摇摇,当你看厌了沿途的风景,你一定会遇到它,并在它南面的海岸上短暂停靠,有一瞬间,你自以为是地认为会和它永远接壤,却想不到还有一天,你会再次起航。”
我也知道,当我写完这些情绪时,任何人看到的或晴或阴的心情都和这一秒后的自己再无关联。没人教我怎样平复坏情绪,怎样面对悲喜无常,我自诊自救的孤岛停靠在南山以南,而故事依旧滋长,愿陌生的你,有酒有肉有姑娘有少年,有个不灭的希望的太阳。给你一杯慰过风尘的酒,愿你忘记悲喜而安然。
@俄木妮空 2015/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