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来到小城与你们相遇,相熟,相知。
几年过去,如今我在长沙,烧包在杭州,苹果在湘潭,蚯蚓在深圳,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经历着人生的喜怒哀乐。
17年的二月,在小城,约见了蚯蚓,在坐往小城的车上,我恍惚忆起往事,努力想要通过想象去描绘着蚯蚓现在的样子,终于,临了跟她见面的时间,她在qq上醒我,问我来了没有,她可能不能等我了,她女儿突然生病,并且告诉我,她明天就要返深。我内心犹犹豫豫,我期待着去见她,又害怕着见她。选择见面的那天,下了迷蒙小雨,我在桥边下了车,走进雨里,任由雨水飘在身上,像多年前故意淋雨那样。我站在台球桌前避雨,手机在响,是蚯蚓,说可能见不了面了,她说她要走了,突然我就疯狂的奔跑了起来,去了约定好的地点,曾经我们无数次娱乐的地方。问她在哪里,她说坐在门口的地方。我站在门外面,透过窗,看着她的样子,似乎跟我想象的在重合,又似乎不一样。我拍了拍被雨淋湿的衣服,敛了敛头发,带上合理的表情,站在她面前,描摹着以前见到她打招呼的方式。“嗨!蚯蚓”寒暄在这一刻完成。接下来就是各种诉说和吐槽,怀旧。然后分离。
分开之后,我突然的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奔跑着去见她,我回答不出来,也难过的不可自抑。我只是突然觉得,如果,如果我是几年前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我肯定会像奔跑着去见她,像当年那个,她说一句你来锦田吧,我就带上我的包,一个人连路也没有问清就出发了,到了锦田,下车,才发现,我好像不知道她在哪里,那种奋不顾身的不顾一切的要去见一个人的心情,一直很少发生,只是觉得,好像我有机会可以去,那就去吧。好像,那是那个笨拙的不知道怎么去爱朋友,不知道怎么去维系感情的我唯一的去爱的方式。
17年的三月,烧包从杭州绕道来长沙看我和苹果,她到长沙的时候,我在上课,因为很多原因,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流,我很难过,我很想我还是那个跟她们在一起,默默地不说话,看着她们玩,但是总是会跟她们在一起的我,可是我不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寒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去诉说身边的故事,去了解她的故事。我已经变得自闭并且抗拒跟人交流。她发信息给我,跟我说,周五出来见面玩一玩,我不敢去见她,我说我有作业,去不了了,她说可以跟她一起做,我说,不行,后来,她没有回我,我内心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堪和崩溃,我给陈慧打电话,我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甚至不敢接朋友的电话,我甚至不能够跟别人接视频,我说,我好像觉得,我的感情在流失。陈慧不停的安慰我,她说,人总是会成长的,你不可能一直跟以前一样的,你不可能不改变的。可是我依旧难过,挂了跟陈慧的电话。看到苹果发过来的信息,她说,你跟烧包说了什么,她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突然手机传来了烧包的消息,她说以后再也不会一路颠沛和满怀期待了。我隔着屏幕,看着这样的字眼,心绪万千。然后,想起了当时看被窝是青春的坟墓时,里面说的一段话,
黄昏无暇,何以为黄昏,
青春无你,何以为青春。
曾经我也以为啊,青春无你,叫什么青春呢
可是不是的,在后来,我依旧是带着我疲惫不堪不能负重的心情去见了她,我在她面前尽可能的显得周全,健康,活泼,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成为本质了,我始终更改不了,那天晚上跟她见面,然后聊天,第二天早上凌晨六点,出来,在依旧有点漆黑的天色上,在站台前,想起了过往很多次,我们一起出去玩,住小城的酒店,记得那次我们毫无顾忌的玩着真心话大冒险。而第二天早上,我依旧要早起,回到层层围墙困住的学校去上课。依旧是很冷的天,早上出门前,你提醒我,多穿衣服。我说,你也是
现在,我出门,甚至没有惊动正在沉睡的你,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实,我们都明白有什么在改变着。多年前,站在我面前笑靥如花,明媚如昨的少女,她对我说着无比令我难过的话,她说,你要记得爱我,你一定要记得。我也曾信誓旦旦,毫不虚伪地说过许诺的话,只是我们都还在,说过的话却随着岁月远去了。前段时间,我们曾推心置腹,坦诚布公的聊过一次,我说,我好怕我会不再爱你了,我好怕我变得陌生,我好怕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对你单纯的笑笑,腼腆羞怯的女孩了。我说,我很明白的感觉到了我的感情在流失,可是我却不能控制。然后你说,你也怕,你跟我说了你现在的生活,你的难过,你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好像我们依旧是那年一起煲电话粥四五个小时也不嫌互相啰嗦的人。这是烧包
苹果,我都快忘了最近的一次见面了,我们隔的很近,却没有出来见过面,我能想起来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在去年的夏天,我从惠州回来,去了小城,约上烧包,只是从很久起,我们的聚会就少了一个人,每次见面都很难凑齐四个人。开始,是因为时间原因错开了,后来,后来,好像因为了那场争吵,我们就开始分道扬镳。三个人中,我跟苹果见面时间最少,可是她却是个真真温暖的人啊,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搬去宿舍的时候,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问候这些陌生的人群,而苹果,轻而易举轻车熟路的就跟我开起了玩笑,化解我尴尬。每次跟她聊天,明明她才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人,却成熟的令我都自愧不如,我们四人之中,算我处事不如烧包周全,不如蚯蚓成熟,不如苹果圆滑。我像是那块水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始终固执的近乎偏执的坚持己见,至少在那个时候的我是这样的。认定一条道理,认定一个爱人,就从不去更改,我一直认为我是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苹果总说,你要多吊几棵树试试,她总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告诉我道理,却从来不会强求我改变,她总是能够很明白很真实的去生活,她说,也许有人觉得她现实,但实际上,生活就是现实。嗯,在这一刻,我终于可以很真诚地认为,她是对的。
苹果,烧包,蚯蚓,我们彼此处于异地,我们曾经很炙热的想要一起生活过,我们曾经穿同款衬衫,我们曾经穿同款鞋子,我们曾经戴同款戒指,我们曾经一起做过很多很多件事,我曾经,从来都准备三份的礼物,苹果生日送的折叠星星,1314很矫情的数字,里面还画上了表情,写上了如今令我觉得矫情发止的话语,如今还有一份在我哪里,没有来得及送出去,几年前烧包让我帮她找的张嘉佳的书,我总觉得,不能顾此失彼,不能忘记任何一个曾经给过我感动,给过我温暖的人。
是你们,把那个坐在教室里默默看书的我,拉进了群体里,是你们让我开始试着去说话,去敞开心扉,去表达自己,是你们在诋毁我的人面前帮我找回面子,是你们一直在默默的默默的照顾着那个小小的小小的几乎快要对生活充满阴暗的我。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时候的我,没有遇见你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想,也许,那时候的我,如果没有遇见你们,可能会不懂得很多事情,是你们让那个对生活一无所知的我,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也许,如今回过头来,那时候的我,一定会对你们说,
谢谢你们把那个角落里的我拉进人群,谢谢你们带我看过那么多风景,谢谢你们带着我一起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