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从昨天晚饭后开始一直下到了现在。此刻,透过窗玻璃仍能看见细碎的雪花正悠哉游哉地从天而降。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的雪天。那时我家还住在马场,屋子是连队分给父母的一间半平房,总共也不到三十平米。可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空间,也被父母打理的井井有条。
外间最里面是一张上下两层的铁制双人床,紧挨床头摆放着的是一件高低组合柜。那件家具和一张写字台、一件五斗橱,均出自于一对从四川过来走街串户做木工活的父子之手。后来又由跟父母关系交好的我的一位美术老师漆成了米黄色,煞是好看。这几样家具算得上我家当时最为上得了台面的物件。再过去则是一对手工打制的单人沙发,只可惜现在我已记不清它们的出处了。
里间小一些的屋子里,靠墙盘了一面能躺下两个人大小的火炕。炕头的炉火即使封住,也足以使那面小小的火炕从早到晚暖暖和和的。母亲素来喜爱洁净,为了防止炉火的烟尘落在炕上,特意用一整块碎花布在炕的周围拉起一个帷幔。这样一来,从外观上不仅好看了许多,帷幔里也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私密的空间,我对母亲的这一设计甚是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每到刮风或是下雪的天气,在大人们感觉无事可做,百无聊赖时,我几乎成天都是在那面炕上度过的。而我之所以那么着迷火炕的最大一个原因,是火炕里面的墙上有扇窗户。坐在暖烘烘的炕上,靠着窗户欣赏雪花洋洋洒洒自天而降,那份惬意和满足,单是想象一下就已足够美好了。
倘若在看腻了雪景后,手里还能有一两本闲书看看,那天的生活简直无可挑剔。只可惜,大部分时候我都借不到书。偶然淘来一本,那必是在人家规定的时间内要还回去的。于是,我看书的状态除了算得上狼吞虎咽,最大的心愿就是母亲千万别支使着干活了。当然我后来的重度近视,与那会的过度用眼自是分不开的。
儿时的我,家境虽然清贫,但父母尽其所能给了我足够多的爱。这在后来的很多年,每次当我工作亦或是生活上遭遇烦恼,心情极度沮丧却终能扛过去,且至今并未被打倒。我相信很大程度上与家庭带给我的温暖和力量有最直接的关系。
阿德勒icon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在人生的这条路上,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的出生也无可选择。如果读到这段文字的你跟我一样幸运地拥有过一个充满爱的童年,那样最好。而如果你恰巧不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足够勇敢,敢于去面对和接受那个曾经受伤的、幼小的你,从内心彻底走出来,未来也一样能做个内心温暖,自信阳光的你。
因为只要你愿意前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真正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