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相对有效于外源性、急性、局部的疾病,它们支持分解研究,适合实验室展开。其他疾病往往涉及生命复杂性,西医很难正确认识,成就往往是偶然事件。
一直以来,我们对西医是满意的,认为它能解决各方面问题;我们也对不断生病而熟视无睹,认为这是人的宿命;医学无法预测疾病,无法保持健康,我们也认为理所当然。现在慢慢明白,一种模式只能满足一种需求,西医因为专注于疾病而低效于健康保持。
西医正确性得到一定程度的验证,但只在很短的时间段,和人类史、医学史相比,哪怕和科学史相比,都微不足道。
人们容易把短期的领先性等同于长期的正确性,把有限成果无限扩展到所有领域;把当下显得有效的体系误认为唯一正确的体系;把分解当作无所不能的教条,以评价其他生命探索。在有限的历史瞬间的观点,如何能被当作普适的、广泛有效的、界定未来的看法;懵懂形成的医学模式,如何能长期有效,其中的逻辑值得商榷。
古时候,巫术和自然崇拜如此流行,说明人对超出自己能力的那些存在的敬畏。有些人过分推崇西医,希望它能帮助走出病痛的困境,这更多是现代版的自然崇拜。
已有成就让西医感觉良好,固守着数以亿计的可选化合物,固守着标准的药物开发流程,固守着药物靶点、受体和配体等理念,固守在医院和实验室,还在等待更精密的仪器,忘却更广阔的世界。
如果有人发问,如何获得对疾病难题的变革性力量?研究人员会回答说,我们继续努力,加紧发明创造。过去我们满意于此,现在要多一些警惕,如果难题是方向导致的,细节的修补很难有什么大改进。不改变轮船的航向,殷勤地调整甲板上的躺椅,意义不大。
医学进步仿佛出外观光,抑或人生经历,早期的体验当然值得回味,未来的展开更为重要。曾经占据主导人类的疾病逐渐被掌握,隐藏的疾病正在凸显,长期不得解决。我们不应当满足于过去的成功,要警惕当下的难题,发展更好的应对策略。
明智的人们不会因为已经看到的世界,断言今后的图景;不会武断某些方法是最优的,甚至是唯一的,会为那些未出现的方法留有空间,不会轻率地封闭通向更远方的大门。
生命世界如此复杂,科学探索的征程还遥遥不见终点,甚至我们还不能知晓是否刚起步,如何有能力判断哪些必定是最优呢。生命还有大量秘密有待揭开,或许山回路转后,新的格局会形成,新的方法成为主流,爆炸性的进展就会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