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内乡县文化局李斌兄弟吩咐,倾盆大雨中于县直幼儿园老园驱车马山口镇,为从未谋面的美女陈品品调琴去。
其实马山口镇距我的老家也不过几十华里,驱车一个多小时即达。但在我童年的梦里,马山口那可是个梦幻般的世界,想象中那山口的山应该象匹马吧?名字怪怪的,遥不可及。
幼时常听年长者歌谣:
月亮走
我也走
跟着月亮赶牲口
一赶赶到马山口
喝黄酒
吃牛肉
屋里坐个花秀子
于时“马山口”这个名字便永远镶嵌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因为那里不但有好吃好喝的,还有花姑娘呢!
待年长记事时,每隔一个时段,母亲总是要把家中做饭的大铁锅取下,底朝天扣于院中事先铺好的秸秆上,用铁铲去掉上面厚厚的烟垢,那铁碰铁去污刺耳的噪音,至今回想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埋怨时父亲告知,大铁锅是咱家唯一由生食变熟食的命根子,它可是来自马山口的好东西呀!大炼钢铁那会儿,家家户户铁锅没收被砸,家中若有个铁锅还真是个宝贝呢!
马山口不是有酒有肉有花姑娘吗?怎么还有铁锅?疑惑不解!
那年月,村中常有安微人走村串户以修理铁锅谋生,那下江蛮子长长连续不断的吆喝声“钉锅哩补漏锅!”,因有别于乡音,甚觉好玩,煞是爱听,且还前后跟着修锅人鹦鹉学舌看热闹。心里幼稚想,等长大了也要当个修锅匠,到马山口喝酒吃肉看花姑娘去。
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前夕,中国的广阔乡村应该是封闭型的,我的豫西南老家也不例外。村中每每来了木匠、铁匠、篾匠、修锅匠、说书的、玩猴的、杂耍的、卖货郎的、打着快板要饭的、疯子神经病的等等,村夫都是要跟着看热闹的,农村孩子都是通过这些活生生的个案去了解外面的精彩世界。
印象中村夫童年曾经受卖货郎诱惑,有过偷邻家灶上铜铲子换糖吃的劣史,邻家奶奶为此伤心,在村中骂了好几天呢!她老眼昏花,当然不知道是我这小顽童干的坏事,况且村中劣童多着呢!另有件趣事,有一男姓年青疯者,夏日游荡于村中很久,衣不遮体且露裆,邻家大姑娘小秀子避之唯恐不及,常被村中顽童取笑捉弄,现在想来很是悲哀。
村夫童年只能立足乡间,通过这些外来人员了解外面世界,当然还有广播、收音机、电影等艺术途径。自从知道了马山口这个花花世界后,总想有朝一日前往一睹芳容为快,只因年幼条件受限梦难成真。待年长走出乡村看到外面更大更精彩的世界后,随之便冷落了马山口这个我童年的梦中“情人”。
昨日上午突然接到陈品品于无锡的来电,言告为李斌老弟介绍,马山口家中有台钢琴需要调修,以备暑假归来办班之用,童年梦随被勾起。年幼无知时梦想当个修锅匠潇洒行天下,如今却摇身变为修琴匠,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实乃上天造化。
下午五时许,大雨倾盆,何惧?走,咱驱车马山口喝黄酒吃牛肉,看看屋里头的花秀子去!
至时,街景随拍,颇有新奇感,但看景不如听景,雨中即景小有缺憾,只是空气清新罢了。初来乍到,干活儿为要,上手操刀剖琴三下五去二毕,家有淡饭下肚,无酒无肉无花秀子可赏,无悔!
因为花秀子陈品品在无锡教书育琴童,言定暑期归,再置酒设宴解馋了确心迹临风赏景呢!
期待吧!我的童年梦!届时,携上李斌老弟同往解风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