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三年之后,Y回到了家。站在大门口时,正值晌午。
家里一切如故。院子西边是自己走时亲手搭建狗棚和鸡舍。小黑狗长成了大黑狗,被铁链拴在窝棚上,伸着舌头,摇着尾巴;几只鸡在院里踱着步。东边的厨房依旧靛砖青瓦。
妻子见了他便迎了上去,伸手要接过一个大包袱,Y向右一侧身,把背在右肩的背包交给了她,
“包袱沉,你拿这。”
Y抬眼看她时,她忙低头去看路。妻子消瘦了些,但也很精神。问及儿子,她说长大了许多,如今已升入小学念书。
Y站在门廊上,眼睛扫过院落,发现没了门前的那颗老槐树。按妻子的说法,村上修路修到家门口时,嫌那老槐挡道,就给齐根挖了。
“树咋还,挡了啥道呢?”Y嘟囔着进了屋。
把包袱扔地上,接过妻子手里的背包,打开后在里面摸索一阵,从里面摸出一条项链来,给她戴上,项链上的珍珠闪着白色的光芒,美丽极了。
Y与妻子相坐无言,屋子里完全静了下来,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Y展开臂膀拥住妻子向床边走去。沉寂了多年的木床又一阵咯吱作响,如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