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能飞过沧海吗?
在我16岁的时候,曾计划过写一些小毒物,不对,应该是读物吧,给我身边的小女朋友看。具体想写一些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还是写了,自己也不曾耐心读过,那些青春往事都被记录在了一个个精装的小本上。我生于一个不用再读“红小本”的“后革命时代”,于是我便把我那些青春小本称作“粉色小本”。
在青春文学尘嚣甚上的年月里,我却始终不曾发表过一个铅字,但好在一帮人还是称我为“才子”。作为一个从不曾发表过作品的才子,我在此想说的是,我其实曾盼着当一个诗人,正正经经的诗人,但我没办法如愿,具体原因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可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写诗的人里面长得最俊俏的,反正比那些长毛怪俊俏。
时至今日,我已长大成人后才发现当初那些写诗的长毛怪的头发都掉光了,于是改行去拍电影,他母亲的艺术家们,这是什么逻辑?于是我又做出一个正经的决定,写我还不曾写过的青春。可我已不再年少,单靠回忆去拼凑、糊弄读者?我不愿如此,于是便回家去翻看我的那些“粉色小本”,但却一无所获,只见到上面用我本人的字迹写着:
“昨天,在某个书桌里,还留有我写着往日向往的稿笺,而今又想着要笔峰陡转,憧憬着明天。”
“回忆者,且作回忆罢。视之如秋之落叶,撷取一二留作书签,一秋便可保留。待回头翻看,面面相觑之时,如一二知心老友重逢;再共叙幽情时,此中种种日升月沉,絮语缤纷,想来也委实令人悄然动容,而非暗自思忖,情郁于中,悄怆神伤。”
“一切都注定要随着时间的河不停地更迭,不停地轮转,既是如此,又何必再枯坐在荒凉的路旁,为着心中残存的昨日的奢念而痴痴地等,傻傻地盼?”
“有时,人是需要回忆的——一辈子,爱过,恨过,面对过,背离过,苦守过,逃离过,但却最怕不清不楚……但回忆得太多也是徒劳,人反倒为之怆然与恫恐。而今就只觉得人生其实做好两件事便可:真心地去信或者不信。若果真如此.人生也就有着太多的曲折不觉得多余,有太多的苦等也不觉得枉然了。”
“一路走过,我早已习惯了步履慵懒,滞留风景的生活。恰是这走过的路,使我逐渐谂悉:人生是有着太多的挥之不去的遗憾的。但人总是会迷信幸福的,情不自禁。可往往纵使在缘分面前千般试探,也难以看到所谓的幸福与真谛。真待人生的剧情难以为继时,也唯有选择曲终人散,选择换季。”
“每一个季节都有她特定的容颜,每一段旅途都承载着不同的故事。曾经生命中的种种也总会在我们身后更迭的季节中慢慢湮开,慢慢淡然……”
“我从昨天走过。走过滂彷,走过忧伤,走过莽撞,走过仓皇……年少的时光已宛如烟火,只留在回忆里绽放。我会向着前路的风景走去。我想我会是一个真正的旅者,不是单纯地在美景里穿梭,而是带着一己之信仰,恬淡且真实地走过生命的种种荣辱升沉。”
“这逝去年华,终也只觉其如梦魇一般。此间的多般舛误与晦涩也必然是存在的。由着它逝去吧,让其静躺在青春的回忆中,继续被风吹着,被雨打着,被朗日照着,被雾霭翳着,经年之后,再由时间去给它定谳。我们今有孤舟一叶,前路还有一个又一个关于爱与信仰的码头。试着傍上去,不然我不会停滞,哪怕殆尽一生,也要为之去漂去逐。”
“记得曾经年少时,常会一人孤坐在夜色之中。那时的头上,月光杲明,星河灿烂,梦境也是璀白的。所有的梦想,都翼翔于浓郁的夜空之中,即使孤独,也要等到翌日昕时的阳光。”
“以往愣愣怔怔地走过,自是早已远在万水千山之外。此时的心情倒是想摘引曾作过的一首十四行来表述:是什么正向我们悄然走来\是什么正离我们悍然远去\倏而忘却了是怎样的一个开始\身后的脚印早已不再清晰\人生若真如一场旅行\那最美的风景又会于何时历经……”
我看后虽然大失所望,妈妈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还煽情,真当自己是心灵鸡汤的鼻祖了?
可我却没有泯灭刚燃起的热情,写故事嘛,嗨皮就行,不管有多真实或者虚伪,到头来回看时,都如同梦里蝴蝶吧。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本读物就献给姑娘们吧,献给你们那些那被风吹着,被雨打着,被朗日照着,被雾霭翳着的青春——反正与我无关。
我最后补充一句,我虽然不济,但依旧是个诗人,别问我诗出何处,地沟油诗坛吧。我也是算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了——我们这个诗坛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泰山一个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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