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还早,关键尿出了,撒尿顺便去买包烟。这就是南方的回南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上周我办公室还有个老同志还为此摔倒了,害我自己上了半天班,感觉整个办公室凉飕飕的,闹鬼一样地舒适。
好吧,你要滑尽管滑,反正事物都是辩证的,摔倒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腰不好,说不定可以住院,腰椎能脱位,不上班,我用大腿甩着小腿,在光滑得反光的瓷砖上肆意行走。
外面下着小雨,我身上可是防水的冲锋衣内胆,帽子不见了,树上的水滴可比雨点大多了,遮天蔽日的,我宁可走在开阔地,大滴大点的水滴从叶子和枝干中滴下,我只好数好久脑门被滴中。一个女人戴着头套走过,看我一眼,不错,挺白的,现在南方的女子都已经开始雪白雪白的了,像个馒头。
我走进旁边的小卖部,老板娘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走过,一个小男孩哭着追着她。额?她竟然不冲我笑?以前,这个小老板娘看见我都笑,因为我经常去买烟,一买买两包。估计不是因为我买烟,反正笑得跟熟人一样。有次,我问,你煮什么,这么香,想起了那首歌,楼下煮的是什么,猪头还是猪脚。老板娘笑着说,哈哈哈,是快餐面,然后又补充,还有一个猪脚。我差点被口水呛到,难道我心里唱歌都有声音泄漏?
这个老板娘我看年纪不大,而且还眼熟,凡是眼熟的都是前辈子有关系的,所以,我对她有点亲切,经常地想,前辈子我也抽烟吗?这辈子还卖烟给我?去多了,老板娘有时候送火机给我,有时候和我说点少补小孩两毛钱的事情,我总是安慰她,下次给他几个棒棒糖就好了。老板娘认为是好主意。今天是怎么了,我还没想好今天和她聊点什么,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了。没认出我啊?
正在我四处张望,从货架那里又跑出了个笑眯眯的老板娘,哈哈哈,又来买烟了?少抽点儿,买两包?要火机吗?送你一个。我指着门口,还没等我问,她笑得好像习惯了一样,那是我姐,和我很像是不是,那是她的小孩,真的很像是不是,大家都说我们很像,很容易认错了的。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好像不认识我。
我扫了码,出了门,这个小老板娘像以前一样,从柜台里走出来,看我拐弯。我已经拐过无数次弯了,都是左拐,都不记得了吗?我走进雨中,小卖部前面唯一的开阔地,我看向天空,滴不到我了吧!一颗最坏种的水,不知从哪里滴下,竟然打在我的眼镜片上,还小部分溅到我的眼珠子上。
好吧,回去就写你,也许你不是老板娘,但是我还是叫你老板娘吧。我觉得,天气,人和气温,有时候都不算什么,关键看你的眼睛里有什么,你愿意看见什么世界。我喜欢这个世界,我觉得到处都有熟悉的人,我感觉到很舒适。
算了,还是没写老板娘,这个老板娘不算漂亮,也不高,也不白,也没有乌黑靓丽的大长发,只有满脸的笑容,所有的小事情都可以用来聊天。一个愿意在早上吃猪脚的老板娘应该不错,祝她早日找到好老板!
我抬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树叶,看见大点的水滴拉长了条,一条一条晶晶亮的水线不断地在我四周编织着篱笆,等天晴了,我还来走这条路,依旧要仰望,也许会看见万缕金光灿烂的阳光,也许这些树叶中还藏着无数的花。我上了楼,看看隔壁的小妞,今天她没有抬头,低着脑门在看什么,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今天我又赢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