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也不知我一生是怎的度过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了解我呢?
谁都不知我这蹉跎的岁月,我也没对别人讲过,我的事自己都理不清别人又怎么安慰的下我。
我不说话的时候就在想,是谁留我独自一人,是谁给我这副发臭的皮囊。生我不于我欢乐,留我不于我教养。
可怎的说也徒劳,毕竟那两个育我的人已经在土里长眠了,我又怎么对两盏魂灯牢骚满腹呢。
毕竟活着对我这个怯弱的人来说,还是很幸运的。和那些埋骨荒野的浪子来说,我还拥着这脚下一方天地。而他们呢,恐是这一生都吻不到故乡的泥土了吧。
有一瞬,望着天我也失了神。竟也有一丝想念土里那两位老人,可他们只生了我并未于我一丝爱护,我为何有此般思绪。
谁知道呢,本身都找不到原因,又苛求谁给我答案呢。就当做悼念吧,虽然一句娘亲也未曾出口过。
虽然早就成了一撮黄土青烟,可这份悼念还是跪谢他们生我之恩。
身后的树沙沙作响,发出初春的呜咽。树下的这座土包,突兀得如大海里的一页纸舟。
谁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呢,除了疯长的野草,又捧了一把黄土随风杨了。然后便也不留了,转头走了。
有些债,是偿不完的。金债金偿,命债命偿。可若是情债呢?偿不完的。
我若不计前嫌,跪在哪里叫一声娘亲,那我本身也是不答应的,如若这样,对我背后于我养育的养母来说太残忍了。
被风雨割出的伤,会在抚摸下日渐愈合。被感情割出的伤,只会在被提及时流出浓稠的带着怨恨的血。
我张开臂膀,将在风中都站不稳的养母揽入怀里。她眼里有我渴望的爱,没说什么。我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年便来一次吧。
毕竟来一次我是要缓很久的,可是不去我才是不孝吧。但是我也想,都不育我,我又有什么理由说孝?
若想不清,那便不想了吧。
毕竟我这一生烟雨如无主的炊烟,活着和有个家对我来说实在是一大幸事了,还要求什么呢?还有资格要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