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一個人要一秒鐘的時間,認識一個人要一分鐘的时间,喜歡一個人要一小時的時間,愛上一个人要一天的時間。
对你,我需要一生的時間。
1942年,19歲的黃永玉為了逃避戰亂,来到了江西信丰。他在一家民眾教育館找到了工作,并遇到了張梅溪,一位將軍的女兒。
白富美張梅溪自然不乏眾多追求者,而黄永玉當時只是个连自行车都没有的穷窮小子。
《雅人乐话》一书中,黃永玉在《音樂外行札記》写道:
“我年轻时节衣缩食,在福州仓前山百货店买了一把法国小号,逃难到哪里都带着。刻完了木刻就吹吹号,冀得自我士气鼓舞。
那时,我刚刚认识第一个女朋友,远远地看到她走近,我就在楼上窗口吹号欢迎。女朋友的家人不许她跟我来往,说:‘你嫁给他,没饭吃的时候,在街上讨饭,他吹号,你唱歌。’
抗战最后的那几个月逃难,我把小号失落了。去年,我在九龙曾福琴行用了近万元重新买回一把。面对着我50年前的女朋友说:‘想听什么?’”
流年似水,情深至斯。
这一生人来人往,心灵相契,最是难得。月满西楼,你站在窗前,牵挂隔水隔山;灯火阑珊,你不经意回眸,温柔沧桑岁月。
上学时我喜欢一个姑娘,她有几分像《围城》里的唐晓芙,“仿佛是好水果”。
总是会想起夕阳中的教室,还有微风扬起白色窗帘,发丝和裙摆拂动摇曳。那个姑娘坐在窗边远眺着,偶尔不经意地将垂下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后。
晚霞铺开斑驳的光影,为她侧立的身影镀上一层金黄。
那个时候我用手撑着脑袋,看见阳光在她身上轻快地跳动,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重量。
如今时过多年,偶尔还是会想起这个瞬间。
《笑傲江湖》的“围寺”一节,得知任盈盈被困少室山,令狐冲率众围攻少林寺。当时群雄遭遇陷阱,情况危急。忽然天降大雪,万籁俱寂,这位少侠心中,却是无端一柔。
“令狐冲心中忽想:‘小师妹这时候不知在干甚么?’”
现在重温,不知为何总联想到电影《一天》的那句台词:“我非常爱你,德克斯特。只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似懂非懂,原谅我还无法参透。
《圣经》有言:“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一面就足够了。因为,他就是你前世的人。”
电影《阿黛尔·雨果的故事》结尾,那个女人一身白裙,伫立在海边,发丝与衣袂随风浪飘扬摇曳,怒涛拍岸的轰鸣声,远不如她的爱意来得汹涌磅礴:“千山万水,千山万水,去和你相会,这种事,只有我能做到。”
法国人的浪漫闻名遐迩,爱情甚至被视作一个信仰,至死不渝。可惜,有些人的一生注定为悲剧做注解,不是所有故事都会结局完满。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之前,在道上遇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佛祖问他,你有多喜欢这少女?阿难回答: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密西西比河的美人鱼》中,德诺芙和贝尔蒙多悲伤地说:“爱是忧伤……爱是受伤……爱是不快乐。”
但你仍要去寻找爱,从此那个人便是你的海角和天涯。而你要相信,总会存在这样一个人,只为等你。从此,世界再大,人海再深,你不必再一个人孤独流浪。
因为,爱就是追逐。如覆盖这个蓝色星球的海水一般,汹涌澎湃,永不止息。
如果跨越千山万水,你也要去见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