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旧寨村的60后都知道割草是什么意思,是给牛或猪弄吃的,我们一般大多是给牛割草。
有一首儿歌唱道:“割青草,喂牤牛,牤牛吃的胖,骑牛去看唱,啥戏?梆子戏,说那放你大那屁。”在还是生产队时,割草增工分,草茂盛时8斤一分工,草稀少时6斤一分工,每天割草能增五六分工,可轩了。那时一个青壮年劳力一天才十分工。我们每天盼着放学,放学后背上草篓去割草,(学习成绩好坏不重要)到天黑背到生产队牛院,过称记工分。每到暑假天天割草,没有别的想法。割草的乐趣很多,比我大的哥哥们讲割草方法,什么地方会割到好草,怎样装篓,怎么样背草篓等,学问深着呢。如长方形的草篓,一头根朝外,一梢朝外,草装满时象一只骄傲的大公鸡。背上背时,镰刀刃向上再向外伸,为了防止手滑的把耳朵给削掉。我们也学会了歪点子"撒物料面"和“啃骨头”,那时为了扳称把草里撒土叫“撒物料面”,把草里包石头叫“啃骨头",这样糊弄饲养员好多记工分。暑假时,下午割草去的早有点热,在野坡上,树凉里休息,看天上白云。有的象狮子头,有的象棉花,有的象奔马,美丽的很。那时我老是想一件事,象孙悟空一样会驾云看多美,驾着云想去那去那。儿时伙伴转宾说:"驾着云,先去看看大海,再去北京天安门"。也问伙伴:听老师说,天上没有氧气,有了氧气才会着火,老师又说,太阳是个大火球,太阳表面火焰有三千丈。哪太阳上的氧气从哪里来的?比我大的同学也回答不了,于是,就乱说憨说,说的没啥说了,开始割草。
小时候割草,不会磨镰刀,大哥哥们替我磨。记得进杰,国方,三朝等常常比谁的镰刀锋利,有从上向下砍燕草杆的,也有刀刃对刀刃砍的,谁胜了,大吹大擂一番,割草伙伴们会赞扬一番。叔伯哥营庄常带我去到草,也帮我割,背不起来时,给促促。我也常和我表哥聚会一块去割草,有一次割草时,他给我说了一个秘语让我猜,他说:“一点一横长(chang),一撇撇南阳,南洋两棵树长(zhang)在石头上。"我猜啊猜就是猜不着。于是我问:"南洋是啥地方?树怎么会长在石头上”。表哥说:"南洋就里观世音菩萨住的南海,哪里的树都长在石头上"。我又使劲猜还是猜不着。于是,表哥边说边写。原来是个“磨"字。我很羡慕我表哥,知道的真多,会的真多,一真羡慕到现在。
"竹叶,毛草,胡枝,好草。”这些草都是好草,牛喜欢吃,割着也得劲。现在看到大片大片的青草竹叶毛草之类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妻子看我见了浓密茂盛的青草喜欢的样子,说:“见了野草你也喜欢,舍不得,吃两口”。我说:"小时候割草,很少见这样好的草,如今到处都是,没人割,今天喂养牛人也不割,多可惜,唉……”
生产队解散,土地分包到户。牛,梨,耙等生产农具也分到各家各户。过了两年,父亲从鸣皋街的亲戚家买了一头大白牛,从那以后割草更有劲了,但我也上中学了,学习忙了,割草也少了,但有空回家还是会割草喂牛的。这头大白母牛,为我们家立了很大功劳,生下的小牛也很可爱,长势也好,是我父亲做农活的好帮手。用木耧讲麦,用牛拉耧不用人牵,创下了旧寨村一大奇观。
现还每逢见到茂盛的青草,想到小时候割草喂牛,回味不尽。
我们村的牛,不叫牛,叫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