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她的名字叫小芳。
她,长得很美。细高挑的个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她家有四姊妹,她是老幺。在家里,她备受宠溺,父母视她如掌上明珠。尽管家里穷,但父母从没让她下过一天地。初中的时候,她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好上了,并且很快怀上了他的孩子。在农村,未婚先孕不仅自己丢人,更让父母颜面扫地。她的父亲又疼又气又恼又恨,操了家伙就去他家拼命。她和他只好选择私奔。
他们来到深圳,租了一间农民房,开始了流浪漂泊的生活。他进了一家服装企业打工,而她,每天靠睡觉打发日子。
几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至此,家里人不得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回去补办结婚手续。
婚后,她留在父母身边带孩子,他回深圳继续打工。
他家原有一台农用三轮车,他因此考取了驾照。老板看他人机灵,又会开车,就安排他当了厂里的司机。
一年后,一家大型企业集团在深圳组建成立。老总由北京空降来深。他的老板刚好和这个老总沾亲带故,一次酒宴后,他被老板推荐给老总当司机。那老总孤家寡人来到深圳,日子本来就过得寂寞难耐,刚好他也无牵无挂。于是,他每天投其所好地带着老总出入歌舞厅、夜总会,用饮酒作乐打发日子、消磨时光。很快,他成了老总的心腹和宠臣。
虽然只是个马前卒,但他代表着小王国里那个至高无上的声音。有人开始巴结他。他也开始利用身份的便利构建自己的关系平台。他把她从老家接出来,让人给她安排了工作。又扯着大旗当虎皮,私下里收受了不少贿赂。他的钱包和肚子一样,变得越来越鼓。
她除了拥有一张标致的脸,别无所长。因为文化程度不高,文员,她做不了。手工活,她嫌累不愿干。安排她做前台接待,她又恃宠而骄,说话做事往往既不得体,又失礼仪。换了几个单位,调了几个工种,最终,她还是选择在家睡觉。
白天睡多了,晚上她就无休止地折磨老公……她感觉自己的的欲望越来越强,而他的能力越来越弱。
当她第一次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的时候,她歇斯底里地跟他闹。打他、掐他、踢他……寻死觅活地要自杀,发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她哭着喊着往家里打电话,告诉父母要与他离婚。父母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再说,跟他离了,你回来能干嘛?
她向姐姐们求援。姐姐说:哪个男人不沾腥?凑合着跟他过吧。你要跟他离了婚,难道准备回家种田?
想想曾经和她一样花容月貌的姐姐,如今那粗壮的身段和布满沧桑的脸,她顿时蔫得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自己虽然算不上贵妇阔太,生活也谈不上养尊处优,但相比三个嫁在农村的姐姐,那已经是人间天堂。回想起每次回乡,给亲人朋友送礼物时收获的感激和尊重,还有儿时邻里伙伴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她的心头便很惬意地掠过一丝满足和自豪……
她的耳畔又响起了他的辩解:现在这个社会,要想办成事都得这样!人家都如此这般,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我若不逢场作戏,如何结交那些朋友?没有那些朋友帮衬,口袋里的钱难道会从天而降?为了养家养活你,我容易吗?
她明白他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从来就是条野性十足的公狗。但是她更明白,如果没有了他,她便会失去眼前的一切——最起码,她不干活也有人养着。
她“想通”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指望他在外面不沾花不惹草。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从来不想知道!她不再跟他提离婚的事,但她还是经常跟他闹。管不住他的身体,就得管住他的钱包。他爱不爱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是她的摇钱树。于是,她每天都去翻他的钱包,找各种借口和理由向他要钱,伙食费、营养费、美容费、麻将费、空床费……
她常常对其他女人说,她的男人就是一条狗,但谁也别想把他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