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感情,譬如朝露,太阳升起就要消失。就好像人与人最终都会变得与从前不同。
我心里十分麻木,陈毓芝是我年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好友。他做这样的事,实在令我难过。
我父亲母亲从小待我严格有余亲昵不足,我获得的来自世界唯一的柔软就是陈毓芝,后来还有苏姨。事情到了今天,我实在没得话好讲。
我天性爱逃避,遇到事情总喜欢缩到壳子里。苏姨对我说,我这人天生凉薄又冷漠,对喜欢的人又极好,蒙着眼睛去爱人,以后总要吃苦头。她讲话总是温柔又打动人。
事情发生之后我总是彻夜失眠,白天昏睡。父亲同母亲商量要送我去国外。我不太想去,我很惦记他们两个,然而我在家从来没有话语权。我近来总是梦到小时候同陈毓芝玩耍的场景,他拿了小木剑说永远做白栖公主的骑士,永远忠诚不背叛。
我准备明天去看陈毓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