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范曾的导读版的《国学开讲》,深感国学的博大精深,也觉得国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于是有意识的寻找相关书籍。最先选取的是《诗经》。较之《四书》,《诗经》更源于生活,也更唯美轻松,许多语句耳熟能详又朗朗上口,诸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云云……跃入眼帘的是两本书《最美不过诗经》与《诗经现场》。
如果说《诗经现场》谋的是字句篇,重在以释义的方式解读诗经,善于还原每首诗歌当时描绘的场景;那么《最美不过诗经》谋的则是意境,更看中诗背后的韵味,更喜好用典故来解读诗。于是一个是基础版教程,一个是进阶版,对我这个非专业人士有着不同的功用。我把《诗经现场》当字典,体味每个字的具体含义和读法,把《最美不过诗经》当线索,追索古往今来的古典中外文化的异曲同工,于是《诗经》的美丽跃然于两本书中。
比如那首《周南.关雎》,《诗经现场》用散文的笔调还原了荇菜摇弋的河之沙洲中,君子与淑女邂逅,从难以言说的思慕到漫漫长夜的辗转反侧再到以琴瑟交友,以盛大的钟鼓使淑女欢愉,端的是一副轻松写意的君子求淑女而又得偿所愿的轻松图景。而其中的“乐”读“lao”,“友”读“yi”,采读“qi”,我等门外汉不看解释又如何知晓?
而《最美不过诗经》在谈及《周南.关雎》,则在批驳“后妃之德”的观点后会联想起《牡丹亭》中杜丽娘听讲解的粲然会心一笑、韦庄的《思帝乡》的异曲同工,于是古典文化的融会贯通扑面而来。再跳出同一篇,读到《邶风.終风》的调情,念及宝黛同读《西厢记》时被调情的小女子的“生气”;《卫风.木瓜》的“投之以木瓜,得之以琼琚”的大胆俏皮的少女的求爱和得到回应的开心,进而真爱无价的感叹;再到《郑风.野有蔓草》中演绎出来的“知己难求”,援引苏东坡的“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重新审视自己也算找回知己。同样是谈爱情,似乎在谈诗,又不尽在诗中……
想起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的三重境界了。也许,就像范曾所说,不需要那么好深,喜欢国学,从喜欢文学开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