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初年,宦官并不多,地位也低,无权过问军政大事。到唐玄宗天宝年间,宦官增加到三千人,玄宗开始让最亲信的宦官处理政事。到唐肃宗,宦官进一步掌握了军权。他们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把朝廷里面搅得乌烟瘴气他们依靠武力,可以随意任免将相,废立皇帝。谁要想在朝中作官,就得走宦官的门路,门路走好了,可以作到宰相。要不然,即便有宰相才华或皇帝直接任命的宰相,要是宦官不中意,也会被贬逐出朝。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往往假传皇帝旨意,朝官不敢不从,百姓不能不听。这些擅权的宦官四处搜刮民脂民膏,聚敛大量奇珍异宝,盖起豪华宅第,养歌童舞女,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
朝中许多官员,屈服于宦官压力,为了自己取得权力和地位,依附于宦官,甚至结成一党,为非作歹。
唐顺宗时期的永贞革新的失败,导致皇帝被废开创恶例。唐文宗时期,又发生了一场皇帝和朝臣跟宦官激烈斗争,大和九年(835年)十一月的一次政变,宦官势力得胜,造成朝廷中许多官员被杀,史称“甘露之变”。
唐文宗的祖父宪宗、哥哥敬宗都死于宦官之手;父亲穆宗和文宗自己都是宦官拥立,才当上了皇帝。文宗看得比较清楚宦官专权的危害,有心铲除宦官势力。大和二年(828年)他举行“贤良方正”科考试,让读书人对朝政发表意见。参加考试一百多人,其中有个叫刘蕡的进士,一口气写了洋洋五千多字对策,把宦官的危害、朝政的弊病,揭露得淋漓尽致,同时提出了改革的办法。考官看到刘蕡的对策,非常赞赏,可是因为害怕宦官,不敢录取他。
唐文宗虽然看到宦官的危害,可是他害怕宦官。只因为当时的舆论太大,才不得不让刘蕡在地方军政机构中当了个助手。宦官找借口把他贬到偏远的柳州。刘蕡受到迫害,满腔忧愤屈死在外地。
“贤良方正”科考试,是唐文宗想摆脱宦官势力的一次尝试,不过因为支持他的力量太小,所以没有收到成效,反而屈死了刘蕡。唐文宗除掉宦官的决心越来越大。暗地里在朝臣中寻找可以依靠的力量。当时朝臣中分牛李两个朋党,且都与宦官有联系。唐文宗只好在较低级的官员中寻找,郑注和李训得到了文宗的信用。大和九年(835年),27岁的唐文宗不甘为宦官控制,和郑注、李训策划诛杀宦官,以夺回皇帝丧失的权力。以观甘露名义诱宦官至禁卫军后院,准备用内外夹攻办法消灭宦官。可是李训变卦了。
11月21日,唐文宗登上紫宸殿,文武百官都来朝见。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上殿启奏:“左金吾大厅后院的石榴树上,昨天晚上承接了甘露。”甘露是甜美的露水,古人迷信认为降甘露天下就会太平。文宗以观甘露为名,将宦官头目仇士良骗至禁卫军后院欲斩杀,没想到被仇士良发觉。李训看到事情败露,自己逃出宫去。
仇士良打起“讨伐贼党”旗帜,结果李训、王涯、贾餗等朝廷重要官员被宦官杀死,其家人也受到牵连而灭门,在这次事件后受株连被杀的一千多人。唐文宗志了宦官集团的傀儡,空有皇帝的头衔,却无法行使皇帝的权力。
一个宦官专权,一个藩镇割据,这两大祸害一直延续了一百多年,直到唐朝灭亡。
(陪伴营2022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