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二)——
时间的永无岛
东一区
2月12日
7:10 wake up
9:15去风车村
Center station→391→Zaandam(€5 each,45min)
12:56回到Amsterdam
20:00抵达Eurolines
11:15搭乘夜班车去往柏林(Berlin)
出发去北京的前一天,和四位青梅竹马的家庭共进午餐。母上还另外邀请了她们学院的外教Caroline,席间我问她,the Netherlands与Holland所代表的涵义有何不同,以及欧洲人和荷兰人都如何称呼这个国家。她无法给我确切的解释,于是后来我自己探究了一番:严格来说Holland只是我们说的国家荷兰的一部分,正规的都是the Netherlands。缩写是NL或NLD。Netherlands(尼德兰)本来是低地的意思,荷兰所在的地区是欧洲有名的低地,包括现在的比利时和卢森堡以及荷兰,以前是法国的一个下属,包括很多行省,Holland使其中最大一个,尼德兰独立时分裂为南北两部分,北部就是比利时,南部为Netherlands,由于Holland最大,也就通称为荷兰,如同UK通称为England。
清晨醒来,外出后发现宽敞的街道上并无多少行人,就连让人印象深刻的自行车也没有。我想,这座城市的人们一定过着非常闲适而舒乐的生活,不用在凛冬的早晨早起,政府提供给了他们值得依赖的生活。我们住在ARTIS附近,周围有著名的皇家动物园。Hotel附近有四条tram线都可乘坐,但由于我们尚未探查清楚每一条线具体的停靠站点,于是继续搭乘tram9去到中央火车站。车站正面可乘坐游艇巡航,我们决议把这个项目留到下午,于是匆匆赶上了去到了阿姆斯特丹郊外著名的Zaandam风车村的车。
荷兰是本次行程里的最北方,因此带有不可避免的清冷。但我竟十分迷恋这种气候,这份生活。早晨去到市中心时难得地遇见了一位当地妇人,当周遭所有的人都骑着单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我们不解地看着她步行至车站,后来母亲上前攀谈,她才给我们看她裹着石膏的手臂。妇人称赞我的包漂亮,母上亦回礼道:“你的包也是。”她于是变得非常开心起来,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说:“嗯!这个包我是在西藏买的!我珍藏了多年,现在依旧是我最喜欢的包之一。”她用另一只手把包的反面拿给我看,“你看,它是全手工编织的。”像个小孩子,却让我很喜欢。
在Zaandam的风车村的那天上午,没有日光,却不太冷。那里真的像一个远离尘世的村庄,美丽、安静、祥和,鸥鸟在这里盘旋,天鹅在这里停驻。村子里的房屋皆为私人所有,距今至少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我们沿着小路走去一间风车屋,在那里见到了真正的风车(虽然那里的风车据说都是从外地迁来的),我们上了二楼,店主正在制作木鞋和修复栏杆,我轻声地经过他,到达了屋顶。在屋顶上踩着轻薄的木板拍照,身体不自觉地会颤抖,但无瑕的笑容已被相机永远定格。
离开风车屋的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身后的风车随风而动,那一刻简直幸福死了。走过泥泞的小路,静静淌着的河里一双鸳鸯进入视野,飞快地跑过窄桥到达对岸,对着私家花园的里狗热情地微笑,甚至到达木桥延伸的最远处拍照时遇见前来拍婚纱照的新婚夫妇,最终还去参观了木鞋工场。荷兰是木鞋和奶酪之国,这两样特制品在Zaandam我们都有见到专门的生产坊,特别开心。
返程前去到了一家时间博物馆。馆主是个特别好心的当地人,我们在里面见到了他所收集的不同时代、不同种类的钟表,特别是前两个世纪的摆钟,造型奇特又各异,参观时还能听到馆内几百只钟表发出的滴滴答答的时间走过的声音。那个瞬间好像有一种奇异的错觉,好像只要坐在里面听到钟声,就会迅速地老去并且化为时间的回忆。
出了风车村,回到路边等待回程车的来临。等车时恰逢距离此处不远的一所学校放学,不同年龄的学生们都骑着单车说说笑笑着从我们身前一晃而过。我看着那样年轻而美好的他们,忽然觉得十分羡慕,觉得他们都足够幸运。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上车,回到阿姆斯特丹市区。由于那时感冒仍然没有好,在车上一直昏睡,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特别温暖。
下午我们在街上闲逛,沿着河流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路过了水坝广场,唐人街,再次回到中央火车站,又去到了红灯区,妈妈一直在关注附近建筑的年份,最早的能够追溯到四个世纪以前。“荷兰本土并没有遭受到战火多大的侵袭,所以你看这些建筑都古老且完好。而等你到了德国,你就会发现不同的。”她对我说。偶然遇见想去的伦勃朗之家,在里面参观了一小时左右,走前我有在留言本上写下“这里充满了时光流转的味道”。一路步行至Nemo,那附近停靠着十分美好的船上旅馆。晚餐在一家grill,据后来的回忆,那应该是全程里我们吃过最不合心意的一次。
晚餐后我们步行回hotel拿行李,乘坐地铁去Eurolines的车站,我们很早便候车,等待着夜车去柏林。就这样结束了在荷兰的两日。十分难忘、十分想念。阿姆斯特丹干净的街道、骑着自行车穿梭的人群、善良热忱的当地人、凛冽的空气、湛蓝高远的天空、叫唤的美丽鸥鸟……这些统统都予人一种生气,让人相信可以凭借这样充足的幸福感活下去。这是我们的第一站,却也是我除了意大利以外最喜欢的一站,走之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一群学生谈笑着路过我们,在他们脸上和心里充盈着的那种幸福,给予了我很大的鼓舞,也让我默默心想,要是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