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先创造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在一个球上,球上有五块洲,即五块陆地。除了陆地这个球的表面都是海洋,海洋是什么?海洋是水,但是含盐较多。
人们要吃盐,因此就需要从海洋要盐,盐在水里,怎样让盐从水里出来?就要晒海水,把它盛出来,放在陆地上晒,让水蒸发,让水上西天。剩下的就是盐了,这就是所谓晒盐。
李柏的叔叔就是晒盐的,他的侄子却不是晒盐的。
他的侄子,李柏。是个学生。在人类社会中,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今天此时,在这张床上。尽管李柏的女朋友再三安慰李柏接受着这个事实,李柏还是气的发抖。李柏从小就希望和女孩子以最亲密的状态在一起,今天到了这个时刻,他却丧失了欲望。
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个普通人,这个事实,使他骤然感到悲哀。这使他感到自己像秋季世界上掉下的第一片落叶。他是孤独的,他身为一个个体,此时他感到自己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他的女朋友不耐烦了,她亲自动手,扒了李柏的衣服,她想好歹这次自己就主动一次,委屈一下吧。李柏却没给他任何机会,李柏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穿上拖鞋,捡起衣服穿上。他给自己系扣子的动作十分自然,他的内心却无比僵硬。
他的女朋友在身后撕心裂肺地哭喊,他的鞋没有穿到他的脚上。他一步做了一步半,走了出去。
天蓝的像深渊,土地十分扎脚——那是平时,此时,李柏一路行走,并未觉得疼。他走过盲道,他走过人行道、斑马道。走过很多人的惊异目光。他走到了离他最近的公园。那里有一个湖。
李柏瞅着湖面,由于湖面很清,他看到了湖底。
他的海边的满脸是汗的叔叔直起腰来想着:他的侄子,李柏,很久没有来看他来了。
(2)
……
我是这本书的作者,这本书所描述的世界皆由我创造。因此,我在这个世界可以为所欲为。我是这个世界的神!请往下看,故事要怎样发展。
这个人叫邓浩,他是个见义勇为者,但他并不以此为生。他是个司机。由于他见义勇为,又是司机,别人就都叫他“中国好司机”,于是他以此为荣,并不断地做着更多的好事。
那天,他开车经过东德路的十字路口时,看到一个女人行色匆匆。他看到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像他的前妻早上起床时那样的披散不堪,那个女人,她的脸很白。
但这不是苍白,邓浩觉得那是那个女人原本的肤色。
他恍惚间把那个女人创飞了出去。他清晰地听到那女人的惨叫声,像人跳楼时的声音,像空气与人的喊叫挤在一起似的声音。他立刻把车停下来,在那一刻彷徨了。
周围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因为邓浩把那个女人撞得很远。在起初未看到邓浩撞人的路人还在疑惑时,看到具体情况的人却已安然走远了。于是后来的人在观察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远处有一辆车一直停在那,而车的前部有血迹。于是包围女人的包围圈开了一个口,把邓浩司机连同他的车也包围了进去才算有了最终的围观形状:从天上看,一个长长扁扁的椭圆。
警车敲了敲邓浩旁边的玻璃,邓浩听到了声音,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看到了警察,像是从远方奔到目前来的。邓浩做了一个像是措不及防打了个嗝一样的动作,他向后一仰。躺在座位上。
警察把车门打开,把他揪了出去,揪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墙的颜色像墓碑的颜色,审讯室桌子的颜色像网吧机子的颜色,警察企图给邓浩施加压力而照向他的光像描写日式按摩的小片子中少女的肤色。
警察来审讯邓浩前有一个匆匆忙忙从其他区赶来的警长告诉他邓浩曾经是个“中国好司机”,这使警察对邓浩有了些同情,好人呐!为什么突然就变坏了呢?
此时他坐在邓浩面前,拿起笔,发现邓浩的眼睛还是在瞅着不知这世界的哪一处。
(3)
飞机上,公羊槽迟迟地等着,他坐在经济舱座位的第一排,所谓豪华舱的厕所他不能用。而经济舱的厕所总是在被后几排的女性霸占,女性,真是可恶的动物!公羊槽愤愤地想,他频频回头,也就频频地听到厕门打开的声音,看到一个又一个女性一扭一扭地走进去。
他,十分愤恨。憋尿,十分痛苦!公羊槽想籍回忆来转移自己的痛苦,于是他就想起来他小的时候家里有个菜园子,他的爷爷总在那里照料着那些菜。每次公羊槽到爷爷那里,爷爷总要给他递来好几个柿子——红彤彤的,大大的柿子。爷爷要他当着自己的面吃下去,公羊槽也十分乐意向爷爷展示自己的大胃口。他每次都要装作眼睛暴突的样子,口张得老大。
他一口咬下去,大概是想到爷爷每次都要给菜浇了相当多的水吧,他觉得柿子也简直是过于饱满。汁水四溢,酸酸甜甜。酸,像邻居那个小丫头的麻花辫子那么的拘谨——甜,像风吞入口那么的张放。
他吃了几个下去,肚子就会饱涨涨的。嘴角的汁水也不擦,用舌头沿着嘴唇扫一圈。就在爷爷笑着的注视下去逗狗完了。
而当公羊槽逗完一会儿狗后,他就来尿了,他就要到菜园子里撒尿,撒尿,抛物线般地撒尿。扫射土地般的撒尿。等他即将尿完的时候,他偶尔还有力气拼出一次中等量的尿流。这使公羊槽觉得自己就像小说中主人公似的掌握着一种别人所没有的秘技。
“呃……”公羊槽缓缓的惊醒了,他不该回忆的,这是个使人悲观的决定。他现在觉得自身的尿管已经开始输送香蕉色似的水了,而他的“门口”却不得不关着,于是鸟儿就愈发涨了。愈发鼓了。啊……人间的悲哀,宇宙的悲观。
公羊槽已经密汗密布耳边的耳朵此时却听到了喜讯。
在一次厕门的开启之后,一阵走步的声音消失了,厕门关闭的声音却没有发出;三秒过去了,没有声音……
公羊槽在犹豫着,还有没有比他更近终点的女选手要起跑了?尽管他的眼睛已经倏地睁大,但他仍然耐着性子等了一秒钟。然后尽量蹑手蹑脚奔向了厕所。
他解开裤子,刚要开嘘。突然感到门外站定了一个人,又想到自己还没锁门,于是公羊槽忙喊道:“厕里有人……”
那个人推开门进了来,公羊槽的“人…”还没结束。
是个女孩。
看到她的第一眼,公羊槽的心跳就紊乱了。那个女孩身着“伦敦雾”牌子的绿色风衣,并未挎包,腿裸露着,吸引住公羊槽的不仅是她的装束;更多是她的脸。
在那一秒种,公羊槽就被唤醒了记忆。那张几近素颜的脸,是她——公羊槽小时候深深爱慕的,邻家那个系麻花辫的丫头。
上一秒公羊槽还在为上厕所而忧愁,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最初的情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