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

天渐渐阴沉下来,冬天的夜晚,时常有冷风过境,让人不愿在户外多逗留,可谁也不会想到突然到来一场雨,让冬夜更加不平静了。

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本打算多逗留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去,却听到敲打建筑物上的铁皮声音很响亮,营造出一种雨很大的感觉,而实际上雨几乎已经停了,我看穿这个事实,连忙起身准备回家。

毛毛细雨落在脸上,只是觉得有点微凉,我戴上头盔和保暖耳套,拉拢衣服拉链,骑着车就准备出发了,此地距离回家骑车仅需十分钟即到,所以我并不着急,相信这十分钟里,大概率不会下大雨,我也理所当然不会被淋湿。

车行到公路上,我见路面上满是积水,而四周也显得阴暗,不得不打开车灯,这样可以我眼前的方寸之地。有了车灯的光亮,我总算看清了前方的路,而与此同时,在车灯形成的光柱里,那雨点也在密密麻麻向下坠落,当我听到头盔上有撞击的声音,我知道越下越大了。

为了不淋到雨,我必须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加快行驶,可当我行至拐弯处时,忽然发现前方有很多车都停着,前方有的车在按着喇叭,还有些在缓慢移动,前方是堵车了。

本以为十分钟就能到达的路程,却因为堵车又要延时,这就意味着,我还要在露天的环境中待更久,而这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我必须想办法,尽快回去。

两个轮子的车,在这种环境下,确实比四轮更方便,哪怕车与车之间缝隙狭小,也能顺利通过。于是我见缝插针,在还未完全被机动车占领的非机动车道旁边的缝隙里,我缓慢前行,总算超过了很多车辆,又等待了两个红绿灯路口,路程终于走了一半。

但这时候心情越发急切,前方的车在我眼里,似乎都是刻意给我制造障碍。眼前的每一辆车都让人想骂娘。尤其是当你尾随一辆车前进,那辆车就一定会停下,要么转弯改道,要么停车上下人,而这时你却没有多余的路可以转弯,只能默默边淋雨边等候。

又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车灯下的雨水形态有所变化,颗粒变得更大,降落速度也慢了,直到有个路人的声音提醒了我,他说下雪了。

我感觉手套有水渗透进来,如果继续骑行,衣服里面都会进水。最初我以为仅仅十分钟就能到达,如此规模的雨水,应该还能应付。可到底是雨水越来越大,而堵车也在拖延时间,让我不得不考虑穿上雨衣了。

我把车停在路边,拿出许久未穿的雨衣准备套上,在我摘下头盔的时候,忽然觉得不断有雪花粘到脸上,感到特别冷。于是我便躲到路边的一处屋檐下,在那里可以躲避着雨雪,顺便穿上雨衣。

此时路上只有少量行人拿着雨伞穿梭,车辆行驶速度都下降了,而行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并不是刚才那般拥挤。站在路边,我反倒不着急了,和旁边几个躲避雨雪的人一样,欣赏着突如其来的降雪。

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地面上,并迅速化作积水,而在短暂的时间里,路边绿化带上的树叶上也沾染了很多积雪,甚至在我的车上,也有雪花停留着。我们正看着这一年都看不到几次的雪,忽然天空闪烁了一道白光,紧接着有雷声响起。冬天的雷声,总让人猝不及防,甚至显得有些莫名诡异。

随意地欣赏了一阵雪花降落,路上车辆已经稀少,我连忙把雨衣套上,用抹布擦干车上的落雪和积水,骑车继续赶路。

尽管风雪越来越大,我也感到有些寒冷的气息,但此时高峰期已然过去,路不再拥挤,雨衣帮我挡住了雨雪,我便如闲庭信步般慢慢沿着家的方向小心行驶,终究会到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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