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客来”的店小二见何凌云如死去一般,唬得不敢说话,哧溜一下躲进了饭庄里。胡绥绥放好板车后,喊了喊:“小二,麻烦你照看一下。”说毕转身,对四名家丁道:“我们回去保和堂吧!”四名家丁原来还怕她要跑,见她主动要回去,均大喜道:“少奶奶,回去保和堂才是正道,保证你吃香喝辣、绫罗绸缎,一辈子都不用发愁。”
胡绥绥踏进保和堂,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绿气,直接问道:“还有病人在看病么?”司徒堂堂见胡绥绥进了保和堂,十分欢喜,道:“没人,没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保和堂不再给别人看病了。”胡绥绥又问道:“这保和堂内,有多少人?”司徒堂堂心中一乐:“嘿,还没过门,就先问家底了!”便道:“保和堂有掌柜和家丁19人,还有我跟3个……3个老婆子,另外还有一个师爷,刚才下断肠草还是师爷的主意呢。”就毕得意笑了起来。
胡绥绥环顾四周,又道:“咦,没有其他扫地、种花、洗衣、做饭的散工了?”司徒堂堂脸色难看道:“都不愿意来,我改天再高价招几个吧。”胡绥绥一字一句,缓缓道:“不用了!你们害了我师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司徒堂堂见胡绥绥手握青竹篱玉萧,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噤。不过由于他人手较多,心中也为自己壮胆,道:“就凭你,想我们?”胡绥绥摇了摇头,道:“只留四人,其余全部杀死,还要拆了你的保和堂!”司徒堂堂见自己没端由地害怕,一时也生了气,怒道:“就凭你?”话音刚落,只见入门的掌柜中了一掌,撞在药柜上,竟把药柜撞得稀烂,药斗子掉了一地。师爷跑去一探,道:“啊,掌柜已经死了!”司徒堂堂吓了一跳,他还没看清胡绥绥出手,掌柜便中掌死去,实在难以置信。
胡绥绥最恼掌柜通风报信,故先杀了他,随后指了一下师爷,道:“现在,轮到你了!”师爷见胡绥绥心狠手辣,但仍然叫道:“各家丁,大家赶紧上,再不动手便来不……”话未说完,“嘭”的一声,师爷瘦小的身子飞起来,撞在大厅的柱子上,骨头寸断,便已气绝。
司徒堂堂见状,怪叫一声,便欲往后堂跑去,各个家丁也围上来,要来围殴胡绥绥。这些平凡武夫,并无真正的功夫,平时仗着人多横行乡里,如何是胡绥绥的对手?只听“嘭嘭嘭嘭”四声响,四名家丁双脚齐断掉,从保和堂门外飞了出去。其余家丁不是中掌,便是中萧,顷刻间余下的14名家丁便当场丧命了。
司徒堂堂才跑了几步,见众家丁当场殒命,只觉胯间一热,黄白之物便流了出来。胡绥绥捂了捂鼻子,道:“你在这里等着!”说毕如鬼魅一般,飞入内堂。过一会,便拎着四具尸体出来,除了司徒堂堂一妻二妾外,还有郎中的尸体也在。
司徒堂堂只觉混身无力,瘫软了下去。胡绥绥指着郎中的尸体道:“你真歹毒,连自己的郎中也不放过!”司徒堂堂猛然醒悟过来,伏地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饶我一条贱命!”胡绥绥点点头道:“你起来,跟我到保和堂外面吧。”司徒堂堂大喜,便顾不得身上污秽,屁颠屁颠跟在胡绥绥身后走了出去。
司徒堂堂在门外站定,胡绥绥对着司徒堂堂和4名家丁道:“你不能站在这里,再往后退二十丈。”司徒堂堂不明所以,便依言后退,4名家丁双腿虽断,仍然用手撑地,向后挪去。胡绥绥见5人退了挺远,便指着三层楼高的保和堂道:“你们看好了!”只见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围着保和堂围起圈来。只听“啪、啪、啪、啪”四声,她轻吁一口气,回到司徒堂堂与4名家丁身边。
司徒堂堂不解问道:“你做什么……”话音刚落,只见保和堂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倾倒,不一会竟然“轰”一声,倒在司徒堂堂面前,夷为平地。司徒堂堂因为退得远,正好没被房子砸中。原来,胡绥绥把前面支撑保和堂的柱子,用仙灵之力震断,保和堂便轰然倒塌下来。司徒堂堂与4名家丁见胡绥绥犹如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手段惊人,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绥绥指着司徒堂堂道:“现在,轮到你了!”司徒堂堂见保和堂毁于一旦,又见胡绥绥跟索命夜叉一样,心中又怕又怒,指着4名家丁道:“你怎么不杀他们?”胡绥绥道:“他们刚才抬我师父去板车上,我便饶他们一命了!”司徒堂堂怪叫一声,手里忽现一把短剑,刺向胡绥绥。胡绥绥冷笑一声,右手一掌打出,只听“砰”一声巨响,司徒堂堂直向天上飞起,落地时连手脚都不会抽动,在空中便已死去。
店小二远远瞧见保和堂呼喇喇倒塌,又见司徒堂堂飞到天上重重摔了下来,当吓大叫:“哎呀,不好,死了一霸,却来了个女魔头。”本想关了店门躲起来,无奈想起胡绥绥要他照看何凌云,只好站在何凌云的板车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两腿颤抖不停。
村民均被保和堂欺负过,倒也没人报官,暗暗叫好的倒不少。胡绥绥击杀了司徒堂堂后,向板车走去,见何凌云仍然安然睡着,心中一阵哀怜:“本想赚一点灵芝水,不料害得师父丢了性命!”当下便拉起板车,继续往北方走去。店小二见胡绥绥走近板车,大喊一声,便逃进了“悦客来”。
拉着板车走了一会,胡绥绥觉得何凌云竟然十分沉重,当下暗运仙灵之力,不料仍然觉得十分吃力。胡绥绥思道:“真是奇怪,就算普通五个人,我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提起来,为何抱不动他?就算他躺在板车上,我竟然也无法使用仙灵之力,不知何故。”当下便收了仙灵之力,只用普通的身体去拉车,倒也和使用仙灵之力没有区别。于是想道:“是了,我运用仙灵之力与否,是影响不到他的。”便打定主意不再运力,拉着板车慢慢往前走。
当天晚上,胡绥绥拉了一阵便打坐歇息一阵,倒也不觉得累。第二天艳阳高照,二人已过了东径村,到了南澳村。阳光照耀下,胡绥绥只觉得汗流浃背,衣服湿了一大片,停了下来,准备再歇息一会。车刚停住,胡绥绥回头一看,发现何凌云竟然睁着眼睛望着她。
胡绥绥大喜,道:“师父,你醒啦?”当下显得十分开心。何凌云虚弱说道:“这是哪里了?”胡绥绥道:“师父,这里已经是南澳村了。”胡绥绥说毕,拿起车上的皮囊,扶着何凌云起来喂了些水,发现何凌云竟然浑身发烫,仍旧发着烧,不由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便默默拉着板车。
何凌云喝了很多水,一时间倒不觉得难受,便问道:“胡徒儿,我明明中了断肠草之毒,觉得肚痛如绞,为何又活了过来?”胡绥绥道:“师父福大命大,自然还能活着。”普通人若中了断肠草之毒,早已气绝身亡了。何凌云却当真“福大命大”,身上有九天玄女万应残符护体,毒性早已化解,只是身体的病依旧沉重。
何凌云又问道:“我迷糊间听到轰的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绥绥仍然十分生气,便狠狠道:“是徒儿杀光了保和堂之人,又拆了他们的楼。”说毕十分后悔,毕竟何凌云是个读书人,对打打杀杀是十分厌恶的。不料何凌云点点头道:“杀光便好,这是他们作恶多端的下场!”胡绥绥心里一疼,道:“师父真是个性情中人,该杀便杀,也没什么不对的,唉,可惜活不久矣。”思毕心中十分难受,暗自垂泪。
何凌云突然说道:“哎呀,不好!”胡绥绥吓了一跳,赶忙停下板车,车把下两个支柱支撑着,使板车平整放着,接着走到何凌云身边,道:“师父,何事不好?”何凌云见胡绥绥脸上满是泪痕,强行笑道:“你如此凶狠,我怕万一以后惹你生气,你便杀了我。”胡绥绥还道什么重要的事,见何凌云竟然如无事一般开起了玩笑,便也道:“我倒不杀你,徒儿弑杀师父,是大逆不道的事。我以后见你身边哪里有女人,便把她们都杀光!”何凌云笑道:“那我旁边有母猪呢?”胡绥绥佯怒:“有母猪我也统统杀掉!”何凌云大笑起来:“那我身边只有你,你岂不是要自杀?”胡绥绥脸一红,道:“我才没那么傻。”何凌云点点头道:“那也是,母猪都不会自杀的!”胡绥绥才发现竟被何凌云绕了进去,不由得生气起来,撅起小嘴,双手握拳,轻轻敲打着何凌云胸口,道:“师父,你太坏了,骂我是……”何凌云双手捉住胡绥绥一对粉拳,只觉又软又腻,竟不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