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是抱着寻求“最后一片净土”的想法而去的色达,又有多少人真的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灵魂。如同西藏一样,这么多年色达披上了信仰、灵魂、神秘、净土等标签,吸引了一波又一波人的朝圣。上万座红色木房倚靠在山间,上万名喇嘛觉姆居住其内,还有扛着各种摄影设备气喘吁吁穿街走巷、往返观景台想一睹全景的旅行者,木屋的红色、远山的绿色和天空的蓝色,构成了色达最基本的色调。
坛城位于色达佛学院的高处,分为两层,外表金碧辉煌。一层是一圈转经筒,从日出前到日落后,都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信徒绕着转经筒,还有去世或者生病的人,也被放在推车上围着转,三等祈福需要转上108圈,据说可以消除前世的罪孽。坛城外的平底上放置着木板,供无数信徒叩首朝拜。
这种仪式在寺院里常能看到,很多信徒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坛城来转动经筒。冬天早上六点天还没亮零下十几度,太阳还未从从山上探出头来,或者已经落下,年久的转经筒就发出咯吱声,夹杂着信徒口中的六字真言ong ma ni bei mei hong,散落在色达山尖的风中,迎接着黎明的到来,或者纪念一天的结束。我觉得比起为了福报,这种单纯的行为来得更让人信服。
匍匐于地时
站立的我
顿时就矮了
当虔诚的人
随转经筒一同转动时
躁动的我
刹那就安静下来
天葬仪式
来此的鹫群不需要给它任何的信号,它定时就会早早来到天葬台附近的山坡等候,天葬开始前有少数鹫会在天葬台上空盘旋,当天葬开始时,天葬师向空中抛尸条,几只信号鹫会第一时间发现并飞过来确认,随后大批鹫非常整齐的排列飞过来,好似“轰炸机战斗群”,降落后以非常快的速度抢食完软尸部份,再敲碎骨骼部份分食完成,余下头颅骨放回祭奠的骷髅墙。在这一刻,你没有惧怕,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觉得生命的无意义感以及开始相信灵魂升天的不死。
都说肉体无常,死后真的就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天地间,观看的时候仍免不了惊恐。仪式开始时天葬台被帘子遮了起来,我们并不能看到最血腥的部分,但当最后所有尸肉就位,后山上急不可耐的秃鹫一窝蜂扑向那个平台时,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尽是荒诞。
后来帘子被扯下来,平台上挤满了争抢食物的秃鹫和扑面而来的恶臭,大多数人忍不住反胃赶紧离开。
但当最后所有尸肉就位,后山上急不可耐的秃鹫一窝蜂扑向天葬台时,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尽是荒诞。
天葬台广场,地面是采用各色砖铺成的坛城图形,中央摆放着刻有尸陀林景物的大型天葬石,还有骷髅石宫,尸蛇尸猪尸犬尸鸟等各种动物的雕塑。
这些雕塑下的墙面上有一排排的文字,述说着肉身的无常:
……
在这里,可以感知肉身的无有实义
在这里,可以通达寿数的无常不定;
在这里,可以洞彻生命的不可依靠……
在这尸陀林里,可以了悟一切生与死的真理。
美味佳肴喂养它,有什么意义?
绫罗绸缎缠裹它,有什么意义?
桃红粉黛涂饰它,又有什么意义?
倘若不信,就去看看尸陀林中的尸体吧!
或长或短的人间岁月,
或苦或甜的喜怒哀乐,或真或假的朦胧感受,
或幸或哀的今生今世,就这样毫无意义地虚度。
……
藏族人认为天葬的本质是:人来自于自然,最后回归于自然,相信生命是永远轮回,对生与死看得从容淡泊。
我带着心里的上帝去了解其他宗教,渐渐从排斥、无感,到被吸引、主动接近,我可能要说一些异端的话,我更倾向于相信救赎的方式并非那么单一,至少对每个人而言,他有自由意志选择更适合自己的宗教或者解脱方式,上帝最后审判我们的标准,也不该是表面上号称基督徒与否。应神察看我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