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回程的事宜。他将李太医等人留在了中潭县,命他们熬制解药,待瘟疫彻底消除后,再回京复命。自己则带着沈亦娆和一小队人马,提前返回。
本是四天的车程,因为担心沈亦娆刚刚怀孕,又是大病初愈会受不了一路的颠簸劳累,便硬生生的走成了八天。
回到宫中,安顿好沈亦娆,君景行大步流星的赶往书房处理积压的政务。沈亦娆躺在软塌上小憩,醒来的时候,君景行正神色温柔的守在一旁。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叫醒臣妾?”说着,便要起身。
“早就和你说过,和朕不用在乎这些虚礼。”君景行按下沈亦娆的身子,拉过一旁的薄被,悉心地给她盖好,才继续道:“若是累了,就再睡会儿,朕守着你便是。”
“先前可不见陛下如此关心臣妾,想来陛下关心的是这腹中的胎儿。”沈亦娆不满的嘟嘟嘴,一副小女儿家的情态。
“哈哈哈,你呀。”君景行爱怜地点了点沈亦娆的鼻尖,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道:“就你是个小机灵鬼,朕关心的自然是你们两个。”
用过午膳,君景行便又回了御书房。沈亦娆则在心儿的陪同下去了清水亭。自君景行抱她回梨棠宫后,便允许她可以自由进出清水亭。
她在石子路上缓缓的走着,思考着要如何让这个孩子牺牲的有意义,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的神色虔诚又温柔,孩子,对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母亲是爱你的,只是,母亲没有办法给你安定的生活。
“娘娘,你怎么流泪了,可是风大,吹到了眼睛?”心儿忙拿出手帕,为沈亦娆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将手里的披风披到了沈亦娆的身上,虽说已经回暖,到底春风中还是夹杂着寒意的。
“无事,我们去亭子里坐会儿吧,走得有些乏了。”沈亦娆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没让心儿发现她眼底的悲痛。
她安静地坐在石桌旁,独自对弈,白子与黑子相互纠缠,却未见胜负。心儿在一旁看着,不由感慨自家娘娘实在是聪慧,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娘娘。
“娘娘,清水亭入口那边站着的好像是四皇子。”心儿指了指不远处的身影。
沈亦娆顺着心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皇子探头往里面张了张,前脚抬起想要迈进来,在空中停顿良久却又收回。沈亦娆看不清他的神色,推测他是想要进来这清水亭的范围,却又碍于君景行的禁令而不敢。
“去叫他进来吧。”说完,手中的白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