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想着林洁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偷钱,撒谎,他终于不再优柔寡断,豁出一切,不做狠心人,难做了断事…..
秋风吹落叶,落叶满长安。
又见深秋,林洁和苏华在一起,觉得腻了,他又离不开苏华。他又和另外一个人打的火热,哄苏华说继父喝酒喝死了,他回家料理一下丧事,又想看看母亲……
苏华给了林洁五千块钱。林洁走后,苏华觉得无聊,他加了个基友群,不是飞机,就是约炮,总是觉得一群乌合之众。感觉和他们不一样。他听林洁说,公园凉亭那里是他们的聚集地。他还是守不住孤独寂寞,开车来到了公园,把车停放在一个地方,他溜进了公园。说句心里话,第一来这里,他还真有点忐忑不安,觉得自己和做了贼,偷了人家东西似的。他在小径上独自徘徊,秋风瑟瑟,摇落着树叶,他一边走,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靠近凉亭,用眼睛扫视周围,大约晚上九点钟的样子,公园凉亭南边是一湾人工湖,湖的对岸是一座假山,假山那里有一片空地。空地上传来音乐和歌声,伴随乐曲,中老年人跳舞,寻找自己乐趣。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你的那一句誓言来的轻描淡写
却又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
苏华走在湖上曲曲折折的桥上,那桥仿佛如奈何桥一样。桥下曾是开过云霞一样的荷花,而今只有残荷枯败的叶子,似乎还在沉醉曾经的风华……
歌词歌曲也触碰到苏华内心深处一些东西,他痴痴的听着。猛然他发现林洁还有另外两个人,边走边打闹,轻浮浪贱,有点三马同槽,不能相容的意思,一会林洁搂着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上了凉厅,另外一个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跟着也上了凉厅。
苏华顿然觉得天地一片昏暗。
他给林洁五千块钱,临行时再三安顿林洁:“回去好好照顾照顾你妈,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你妈肯定特别地想你万一处理丧事钱不够,我再给你转……”
苏华:“原来如此!”他自语着,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愚蠢的农夫,温暖了那条冻僵了的蛇。
他顺着台阶,也上了凉亭。为了不让林洁发现自己,他钻进了树林,在凉厅的半中腰他听见厅上好几个人说话,他东躲西藏离凉厅更近了,一不小心,踩着脚底下的大便,黑呼呼的,臭味扑鼻,他边走边搓鞋底下的大便,快恶心死了。
就在他靠近凉厅时候,他真切的听到林洁说话。林洁说:“有本事你把对面的那个小帅追上,我就服你。”
苏华拨开树丛,向上一看,凉厅四周有几排板橙,林洁搂着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对面坐着一个约模十八九岁的小帅。
听见那个三十来岁的说:“哥是只天鹅的时候,他还是个蛋,老子掰弯一个直男,就用烟头从手臂上烫个疤,我稀罕他那头烂蒜。干羊头,煮不烂,只是费些柴和炭,老子真想动那个心思,他算什么鸡巴玩意。”
林洁:“切,吃不上葡萄嫌葡萄酸,吹牛顶如狼嚎了,放屁吹得xx摇了,我看你沒那个本事。”
苏华正在继续往下听,大概那个小帅听到谈论自己,话又和屁一样臭,起身离去。苏华听到脚步声渐远,又听到自己的身边蟋蟋嗦嗦的声音和低语,他冷不丁发现,也就是身边几米处,一个人蹲在地上,正埋头给另一个人xx,被囗的那个站着,裤子脱在半中腰。
那两个人正玩得忘形,被口的那个人嗯嗯啊啊的,他揪着底下的人那个头发,粗暴的大动,大概捅到嗓子眼了,他忙歪着头,退了出来,头歪在一边,吐了两口,继续。被口的那个正在高潮吧,给了底下那个人两个嘴巴,说道:“叫爸爸。”底下那个人嗯嗯呀呀叫了几声爸爸。
苏华站的有点久,脚发麻,他倒了一脚,发出响声。惊动了那两个人。被口的那个大概受到了惊吓,停止了动作,低声说:“那边有人,谁?出来一起玩。”
苏华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只好出来,他近前一看,大吃一惊,被口的那个人不正是那会背黑包和林洁一起上来的那个人吗?更让苏华吃惊的是那不是上次圈子聚会,苏华不期而遇的校友小师弟吗?而底下的那个人,要比小师弟大二十多岁,还一口一个爸爸叫着。
苏华脑子里瞬间回顾到那次聚会,他红衬衫,破洞牛仔裤,短粗的浓眉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灿烂的笑容,那么阳光,那么有青春的活力。
相逢之后苏华对他颇有好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苏华才有意逃避,苏华一直心中惦记着他,念念不忘,此刻他在他印象中大打折扣,原以为他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竞然却是如此的一个货色,就好像二分钱的水萝卜,谁都能拿上一把,表面上鲜红亮丽,切开,又虚,又空,又卡,没有一点口感和味道。他示意了一下苏华,一起玩,苏华假装没有听见,沿着刚才的路径,下了凉亭。
昨夜西风凋碧树,望尽天涯路。
落叶静静地落着,半空中旋转。
十月下旬,西风飒飒,几许寒意。而苏华的内心世界,却像数九寒冬。他坐在很不起眼的角落,平息着自己的心境。他想起苏华在林洁的怂恿下,参加了一个AA制的彩虹圈KTv聚会,一人200块钱,大约二十多个人吧。
苏华特意打量了一下基友群群主,是他组织聚会的。浓黑的头发,亮堂堂的红丅恤,一条破洞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运动鞋。虽不是很帅,眼睛闪着一种异样的灵动,一笑洁白的牙齿,两个小酒窝,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透射着青春的活力。苏华瞬间幻觉着李慧的身影来,而瞬间又幻觉李慧搂着两个小鲜肉,地上歪歪斜斜的安全套,残留其中的xx。像卖火柴的小姑娘,划着了火柴,扑鼻香的烤鹅向她蹒跚而来,瞬间又瞎灭了。
他坐在角落,只是看着他们在怱明怱暗的灯光下,移动的舞步,或贴身,或伏肩,或附耳,或亲嘴,或乱模。
就像旷野的野魂聚集在一起,宣泄着自己的孤独和内心深处无力和苍白。
苏华觉得自己与他们与众不同,似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扯不清,道不明的,在这个角落里,孤冷的像高空里一片白云。
而林洁呢,更像猫走了,耗子在地板上跳舞呢,上窜下跳的,一会儿搂搂这个,抱抱那个,或者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张牙舞爪挥动着手臂。
收款那个“女的”,脑后一条辩子,挺着胸,时而和林洁打情骂俏,时而又和林洁跳起了拉丁舞,衣祛飘飘。
舞停了一会儿,苏华也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位“伪娘”,红色的唇膏,总是让人想起庙里的门,杀猪的盆,大姑娘例假,火烧云。厚厚的粉底,胸部也许是塞了什么,像隆起来,就像两白面馒头,脖子上系了粉色的小短巾,一身汗粉红色,一条短辫梳在脑后流满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深在此山中,不知情的人真还以为是妙龄女郎,回眸一笑百媚生,只是跳舞,汗水像泥石流,冲涮出几道浓厚的胭脂水粉的沟壑,隐隐约约露出下巴底下青色胡子根,还有红公鸡脖下的下颚抹不掉喉骨。一个真实的男人被汗水渍过的脸,倒像黑土地泛起了盐碱,黑一块,白一块,粉一块的。
其中不知道谁摸了她一下胸,她嗔嗔怪道,媚眼一抛:“别这样,俺是正经人。”屁股一扭一摆的把着话筒唱歌去了。
桌子上,点的烧烤,果盘,瓜子坚果啤酒等上齐了。林洁凑到了苏华面前,拿了两根羊肉串,给苏华,说:“不吃白不吃,反正自己掏钱了。”苏华把羊肉串放回原处,林洁说:“起来互动一下,来这就是寻开心了,看你那个报丧脑袋。”苏华没有理林洁,抓了几颗松仔,象征性的嗑。林洁拿了几串铁板鱿鱼,也不管苏华,去别处了。
这时候,一个熊凑到苏华跟前腻歪,打招呼。熊坐在苏华的身旁,和苏华打了个招呼,苏华客气的点点头。
“好生的一张面孔,我叫白德全,公务员,古代称之为小吏。”
苏华笑了,说:“公务员挺好,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挤不进去啊,哪里像我们这农民工,像鸡一样,刨一爪子,吃一爪子,又受苦受累,还受气,挣不了几个钱,有今没明。”
苏华故意地谦逊,倒让白德全自我高大起来,他面有得意之色,那种高高在上优越感有点羽化登仙的感觉,苏华正二八经看了他两眼,高颧骨,厚嘴唇,缺一颗门牙,小眼睛,浓眉毛,肉脑袋,短脖子,脖子上套了一根金灿灿粗笨笨的黄金项链,右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左手中指上有一枚大概价值不菲的钻戒,全身珠光宝气的。
“我也是混了个文凭,我老爸是中石油集团公司局长,托了个关系,就去了政务大厅了,我们家有五套房子,北京就有三套.....”
苏华:“挺好,五套房子,你能娶五个老婆。”
白德全一边摸他的项链,一边看看他的手表,说:“可咱们这种人,不喜欢女人。”
苏华觉得白徳全俗不可耐,他又缠着他,主动和苏华搭讪,问这问那的。
“喜欢看电影吗,我那天去看了一场,乱世佳人,挺好看。”
苏华想进一步试一试这个混混的水深浅,说:“我也看过,就是挺好,据说是根据外国的一篇名著改编的,也不知道谁写的。”
“这你都不知道,英国作家斯陀夫人写的。”白德全卖弄着。
苏华笑了笑说:“前几天,我去工人文化宫,看了茶花女电影。”
“那是大仲马的名著改编的。”
苏华抿嘴一笑,说:“大马下小马,一马管一马啊,你是波莱登大学毕业的吧?”
苏华起身,太热了,他想从外边透气。苏华起身走出KTV包房,里面确实太热了。再说里面混杂的声音让人耳朵嗡嗡嗡的响。苏华不凡的气质吸引了众多眼球吧,更何况他头一次参加这样活动,又不接触人,虽然坐在角落里,但是很多人向他投来目光。
这不,他刚刚出来,去卫生间,那个群主也尾随着来了。
他们在卫生间小便,也许彼此有好感吧,尿尿的同时,都相互目不转睛的成了盯裆的猫。他们提上裤子,各自打开水笼头洗了一下手。
在洗手的同时,群主笑嘻嘻的说:“哥看样子好高冷,让人不可靠近,我叫楚磊,想和你交个朋友。”
苏华:“在那上学?。”
楚磊:“刚刚从哈工大毕业。”
苏华一惊,原来是自己的小师弟,他想世界说大真大,说小真小。想不到在这样的场合下还真巧合的碰到同志,竟然和自己来自一所大学。他脑子里忽然想到宝玉和蒋玉菡互赠礼物,他也隐隐觉得也喜欢这位师弟。可他怱然恐惧起来,像乌龟刚伸出脑袋,却发现前面不安全,忙缩了回来。
是的,他不敢说自己也是哈工大毕业的,因为他不想或不敢让熟人知道自己是xx,更不敢在自己小师弟面前暴露自己,他匆匆忙忙离场,都没有和林洁打招呼,而今天他意外碰见了他…..